“難不成顏少奶奶還想著要找我尋仇嗎?”他隨手將酒杯往旁邊一丟,任由酒液灑落,酒杯摔落在地,他漫不經心的用折扇勾起她的下巴,讓兩人的視線對上,“或許明日之後,北城裏說不定就沒有顏家的存在了,通倭叛國,這罪名就是不全家抄斬,最少也得判個流放千裏,幸好我可惜顏少奶奶正值大好芳華,提早將你一家子女眷都給接了出來,要不讓那些粗野的兵士給冒犯了,可不讓人心疼死!”

冷蓉眼神一冷,堅定的道:“不可能,誰都有可能,就他是絕對不可能的!”

別的人她不敢保證,但是顏溫良那樣的男人,就算手裏的事業不算那麼幹淨,也都能夠堅守原則,又怎麼可能做出通敵這樣的事情來?

難得能夠從她平靜的表情裏看到一絲慌亂,成爺滿意的笑著,“哪裏有什麼不可能呢?他就是名頭再大,難不成還能夠比得上皇子龍孫不成?不過也不是沒法子,我若說他通敵,他就是通敵,我要說他沒罪,自然也可能沒罪,這中間,就看顏少奶奶怎麼想了。”

身為成王,要讓一個小老百姓是生是死,都很容易,他的癖好之一就是用別人的命來釣著這些不願臣服的婦人,然後等著看她們委曲求全主動獻了身子,卻發現其實那些人早已經死得不能再死時的表情。

“讓我想想……”冷蓉垂下頭,像是慌亂得不行的樣子,就連聲音都帶點抖音。

成爺笑得一派溫文,可是腦袋裏不知道已經拉著冷蓉做了多少齷齪的事情來。

“行!你好好想想,我這個人,向來不會逼著人做什麼事……”

他轉過身要走回桌前,打算斟一杯酒來慶祝肥肉即將到手,沒想到人才剛站到桌邊,鼻尖就聞到一股香風,緊接著一個冰冷的觸感緊緊貼在他的脖頸上。

冷蓉站在他的身後,眼神淡漠如冰,嘴角輕抿,音調毫無起伏的道:“隻可惜,你的習慣和我不同,我有時候就是喜歡逼著人做一些事……例如現在。”

“你要做什麼?!你可知道我什麼人,我……”

尖銳的刀尖穩穩貼著他的脖頸往下滑,皮膚微微滲出血來,他再也不敢大吼大叫。

“我不喜歡聒噪的男人,等我說你可以說話的時候,你才可以開口,所以現在,閉上你的臭嘴!”

依照冷蓉的身高,要挾持比她高上許多的男人並不容易,不過她也並沒有要帶著這個拖累往外走的意思,隻開始問著她想要知道的事情。

從曹天洪是怎麼栽贓顏溫良的,到他如何幫了一點小忙,隻為獲得顏溫良據說富可敵國的產業,另外就是曹天洪在他麵前造謠,說她如何的美貌,性子也強,必然投了他的喜好等等,她都知道了。

“我都說了,這刀……”成爺惴惴不安的道,心中不知道把曹天洪給罵了幾回。

什麼嬌弱的解語花,根本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霸王花,瞧這拿刀的手,半點不晃,該下手的時候也沒有半分心軟,這哪裏是可人兒,說是女殺神還差不多。

“這刀……自然不會送你上西天的,放心吧。”她淡淡一笑,在他還沒反應過來之際,快速往他嘴裏塞了顆藥丸。

“你給我吃了什麼?!”成爺拚命的想把東西嘔出來,但是那東西一沾了口水似乎就化開了,他跪在地上嘔了老半天,隻吐出一些酸水。

冷蓉收了刀,退後幾步,朝他微微一笑,眼底卻漫著寒冰一般的冷意,“你說呢?”

成爺自然不會笨得以為他這樣對待她,她還會好心的給他吃什麼大補丸,最有可能的是不知道有什麼作用的毒藥,這樣的念頭一起,他馬上從地上爬起來,就要撲向她逼她交出解藥,怎料剛要移動腳步,卻發現自己渾身無力,連忙扶住一旁的桌子,這才不至於又摔跌在地,他陰狠的瞪著她,怒道:“你!好得很!若讓我僥幸不死,我……”要讓這個該死的女人一家子全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