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夫人忙朝她福身,“多謝太後娘娘一直以來對清淺的照顧和關懷,能被太後娘娘所照應,那是她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太後唇角輕揚,拍了拍清淺的手,“你可有個甚為謙和慈祥的母親。”

清淺忙朝她一福,輕笑,“太後娘娘同是慈眉善目,且威儀天下。”太後緩緩執起錦帕,朝唇邊一撩,眉開眼笑道:“你這丫頭,就會討哀家歡心。”

清淺微低了頭,笑而不語。整個下午,她一直都陪在太後與眾夫人身旁,直到依依不舍的親自將蘇夫人送出宮門。

看著她略略憔悴的身影消失在宮門處,清淺才心情微微沉重的向重華殿踏去。

晚膳過後,連澈坐於龍案前閱著奏折,她則在一旁侍墨。

雖然她的小手一直規律的重複畫著圓圈,可那偶爾隨墨塊濺至龍案上的一兩滴墨汁,她卻是一點都未察覺到。

半晌,連澈執著筆在奏折上圈畫著,淡淡開口,“說吧,有什麼事。”

清淺微微一怔,瞬間將目光轉向了身旁低頭執筆的男人,心想他是頭頂上長了眼睛的嗎。

沉默了片刻,她微垂了眼眸,支支吾吾,慢慢吞吞的應道:“我想回家幾日,母親生病了,想回家照顧照顧她。今日在永寧宮見到她,發現她相較從前,似乎是蒼老了許多。”

自己的父母早早便雙亡,她甚少體會過母愛。但今日蘇夫人與她道別時憂心的眼神和關切的話語,那一聲聲發自內心的叮呤,至今還縈繞在她耳際,久久不曾散去。

連澈放下手中的筆,目光緩緩探向了身旁的女子。清淺抬起眼眸,神情自若的與他相對。

良久,他仍是緊緊的盯著她,卻不道一句言語。她輕輕眨了眨眼,心中生了一絲莫名。片刻後,見他依舊無任何表示,清淺心裏一急,撅嘴道:“不準就算了,當我沒說過。”

低下頭,她收了目光,繼續開始研磨。身旁卻忽的響起了男人悠悠淡淡的嗓音。

“準了。”

清淺再次將小臉轉向了他,欣喜的將眉間一揚,“多久?”

“半月時間。”

一聽這話,她忙小心翼翼的放下了手中了墨塊,婉婉笑開。要離開半月時間,其實她還是很舍不得他的,但一另方麵,她又放不下蘇夫人,那隻屬於母親心係孩子的關懷與憂心,是她甚少體會到的。

緩緩側過身子,她小手輕輕圈上了他的脖頸,撇了撇嘴,“那我不在的這段日子,你要按時用膳,早點歇息,若有想吃的東西,等我回來後便告訴我,做給你。”

連澈並未言語,隻是將大掌環上了她的腰身,輕輕一攬,讓她坐與了自己的膝上。清淺靜靜凝著眼前眉目沉幽的男人,那微微跳躍的火光在他容顏上映出了一抹溫暖的氣息。

周身縈繞的都是他熟悉的龍涎香氣息,她心中輕輕撩動著一絲不舍,忽的湊近,清淺在他臉頰上印下了一吻。

連澈眸光轉向她,看著她盈盈如水的雙眸,那靈動的一彎清泓中,透出的,是她微微的不舍與純純的愛戀。

清淺看到眼前男人深幽的眸中,竟是蘊了一抹微微的炙熱。

修長的指輕撩過她耳際的發絲,連澈朝前一探,吻上了她的唇。待那親吻由軟膩變得瘋狂時,她已被他壓在了龍塌上。

華美暖帳輕撩而下,龍塌上,又是滿滿的屬於他的一夜。

翌日待她懶洋洋的從床榻上爬起時,連澈已起身上朝。用過他命人準備的早膳後,那輛送她回府的馬車已靜靜的候在了宮門處。

因鈴香是入宮前她的貼身侍婢,此次連澈也一道準了她陪清淺回府。待鈴香緩緩掀起車簾扶她上馬車時,清淺微微一楞。

馬車內,擺放了好些皇帝賞賜物品,琳琅滿目的放了一堆。她不禁輕輕一笑,安靜的踏上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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