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一橫,果斷的說著,“行!今日之事我定會給這位姑娘一個交代。”
聞言,阮大春的臉色好看了些,輕哼了兩聲,看著易穆德那一身秀才衣裳,像是威脅般提醒著,“咱們自然信秀才公說的話,隻不過要是秀才公說話不算話……那也別怪咱們村子規矩嚴,讓這毀了清白的姑娘安安靜靜地去了。”
易穆德哪裏不明白這話裏的警告威脅,他握緊拳,看著眼前的村民,隻覺得心疼身後的姑娘。
也不知道這樣單純的姑娘,是怎麼在這市儈貪婪的村子裏長大的。
簡單談好了請媒人上門的事情,易穆德轉頭看向已經被村子裏的婦人給攙扶住的姑娘。
她的臉色還帶著些許蒼白,連站著都費力氣,卻還是擔憂地看著他,那蹙著眉頭的神情嬌弱的讓人憐惜。
易穆德在許多人的注目下不好多說什麼,隻是把自己隨身佩戴著的玉佩給摘了下來,遞給了她。
“這是我隨身的玉佩,就當是我承諾這件親事的憑證,你等著我,我絕對會信守諾言的。”
阮芝盈點點頭,眼眶裏瞬間盈滿了淚水,也不知道是信了他的承諾,還是感激他願意付出終身大事的代價保她一命。
易穆德轉身離去,那姑娘的淚眼卻在他心中揮之不去。
很快的,他就會帶著她一起離開這村子,再也不會讓她如今日一般,無助地落淚。
他在心裏這麼保證著,一回頭,她水盈盈的雙眼也朝著他望了過來。
那眼底似乎有著千言萬語,讓他不敢多看,連忙轉過頭,隻是心裏頭卻是更加的堅定了。
第2章(1)
這日天公作美,阮家村喜氣洋洋的,尤其是村長阮大春家的屋子裏更是貼滿了大紅的囍字,村子裏的孩子一個個換上了新衣,屋前屋後跑來跑去,庭院裏,一張張大方桌擺了出來,一盆子一盆子的好菜不停歇地由後頭的廚房往前端。
等吉時一到,村子外頭放哨的村人喊著,“咱們的秀才公來啦!”
一聲聲的傳話聲從村頭傳進來,等阮芝盈在屋子裏頭都聽見了那聲音時,屋子外頭的炮竹聲也隨之而起,熱熱鬧鬧的炸開。
一個臉尖的婦人聽著炮竹聲響,是阮芝盈的大伯娘陸氏,她帶著笑,手裏拿著紅布走到了阮芝盈的麵前,嘮嘮叨叨的念著,“芝姐兒,今兒個嫁了人,以後可就是大人了,切莫再調皮了,要好好過日子,你父母都去了,你大伯怎生也養了你這許多年,你心裏要存著他的一點好,嫁了人可別忘了你大伯家,還有咱們這村子啊!”
一邊從外村請來的媒人婆聽不下去了,連忙打斷了她的話,“唉唷!這娘家人要囑咐新婦,隨意提點兩句就得了,重要的是這吉時可不能誤了,趕緊蓋頭快蓋上,還有最後一口娘家飯也給含上,那金瓶也得拿手上了啊!”
媒人婆一連串的吩咐,把一屋子的女眷都給調動起來。
隻是一邊忙著,這媒人婆心裏也是不屑得很,難怪人家秀才公得往外頭好幾個村找媒人,別說是村子裏,就是這新婦的大伯一家也都像是拎不清分寸似的。
都已經要嫁人了,這做大伯娘的當著一屋子人的麵也不講點好聽話,盡說些婚後要好好地提攜村子和娘家親戚的話頭。嘖!這臉皮真夠厚,也不想想當初這三媒六聘的,說是趕時間,但半點禮數都沒少,別說是從這村子娶個美人,就是往城裏聘一個天仙都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