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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半縮在被子裏,隻露出一雙眼警戒的瞧著他,看起來像隻正防備外敵的野兔,可愛得讓他想壓在懷裏好好搓揉一番。

屋外緩緩落下片片白雪,窸窸窣窣的聲音宛如羽毛般刷在彼此心頭,兩個人靜默無聲,安靜地擁抱,空氣中蔓延著一股溫馨的氣氛。

就在他以為她已經入睡時,阮芝盈突然喃喃出聲,“其實……可以不用再繼續騙人舒服多了。”

易穆德輕吻上她的額頭,柔聲說著,“我也是。”

對她來說,起碼今夜開始她不必再想,他會不會討厭原來的她,會不會討厭一餐飯可以吃一小桶飯的她。

而對易穆德來說,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乍然想起自己除了坦承了到西南的來意和說明自己是個假秀才外,似乎什麼都沒說?

嗬……自己的小媳婦兒真是單純得可以啊,也不怕他是騙她的,把自己的謊話抖了個幹淨後,就放鬆心情睡了,居然半點也沒想到他還有很多沒交代清楚的東西呢!

罷了,那些都隻是小事,現在最重要的是緊緊抱著他的小媳婦兒,好好睡上一覺。

棉被下,他輕輕地擁著她,伴隨著窗外細碎的落雪聲,平靜的讓人忍不住微笑。

第6章(1)

當易穆德在西南剿匪剿得熱火朝天的時候,遠在京城裏的寧遠長公主宛心玉則是在收到了最新一封家書,讓貼身侍女讀給她後,第一回失了儀態,手中端著的茶水全都灑了出來。

宛心玉完全不敢置信,自己那個不肖子居然隻輕描淡寫的在家書上寫了一句“已成親”,全然沒有其他半句解釋。

這死孩子,成親是能夠這麼隨便的事情嗎!

再說了,之前追著要他成親,結果他不知道憑著那張嘴罵哭了京城多少閨秀,甚至把一些妄想爬床的小賤人給剝光衣裳扔出去,可沒想到這才去了西南不到一年,就寫信回來說已經成親了!

宛心玉直接讓人把信給拿了過來,一字一句仔細看著,不看還好,越看越生氣,尤其當看到“已成親將近半年,等剿匪任務結束,便攜妻一同歸京”然後就沒了之後,氣得差點沒厥過去。

簡單俐落,沒有多餘的廢話,可她最在意的媳婦是什麼出身、品性如何,還有女子該有的一些本分規矩又如何,卻是一個字都沒提。

“胡鬧!完全就是胡鬧!那鄉野之地能夠有什麼好閨秀?而且他不懂得什麼叫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嗎?居然都已經成親近大半年才寫了這封信回來,還是準備要回京了才寫,要是在那兒待得久些,說不得等本宮見到他回京時,可能連孩子都有了。”宛心玉被氣得額頭青筋直冒,胸口急促的起伏著。

她立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然後冷著臉就準備往外走,“吩咐下去,本宮要進宮見皇上!”

宛心玉是一刻都等不得,她就想知道皇上那裏是不是還有更多的消息,也省得她光看那封“家書”,是多看一次就氣一次。

不說宛心玉是如何匆忙的進宮,在宛心玉收到家書的同時,天啟帝也是苦笑看著從西南傳來的消息。

比起宛心玉那份,這份裏頭添了許多的內容,例如剿匪總共獲取多少戰果等等,還有易穆德妻子的事情也寫得格外詳細。

別的不說,就說天啟帝看見山匪突襲阮家村,卻被他那外甥媳婦給斬首或是俘虜等內容時,忍不住想要仔細揉揉眼睛,看看自己是不是花了眼,一下子把裏頭斬首山匪的人名給看錯了。

確定了一次又一次,天啟帝隻覺得無言,並且頭疼起接下來長姊入宮後他該怎麼安撫突然有了一個剽悍媳婦的準婆母的心情。

書信自然是不如親眼看見震撼,但是這回有關易穆德那小子身邊的親兵傳回來的消息,一個個寫得跟說書的一樣,讓他現在也不知道該不該慶幸,終於有個姑娘能夠把易穆德這匹烈馬給拘著了,他一方麵又有些苦惱,因為這樣性子的姑娘,肯定是和長姊的期待天差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