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8(1 / 2)

易穆德不慌不忙的把視線投去阮芝盈的方向,有些無奈地道:“我是這麼說的,可是芝姐兒似乎不打算跟著。”

他擅自把她的不情願改成了不願意,雖然兩著有著些微的不同,但也是大實話不是?

阮芝盈自然明白他根本就是把話給重新編造了,忍不住瞪了過去,可易穆德就是要這樣的效果,對於那瞥過來的眼神根本就不痛不癢,全然的無賴樣。

她想要解釋,可偏偏他又表現得一副認真嚴肅的模樣,這樣根本就不會有人把她的話當真。

阮大春一開始先是愣了下,然後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家侄女,緊接著陸氏也回過神,一品出裏頭的意思,連忙就拍了這不成器的姑娘好幾下。

“我的祖宗咧,我真要喊你祖宗了!這是多好的氣運,你男人那樣好的身分,都說回京要捎上你一塊走,等於承認你是正頭娘子不離不棄,而不是跟那陳世美一樣的白眼狼,你還有什麼好不樂意的?”陸氏邊罵邊打,恨不得把這一根筋的傻姑娘給打聰明點。

阮大春也是怒其不爭的看著她,頭一回在易穆德前訓起阮芝盈來,“芝姐兒,出嫁從夫,三從四德上都寫著了。怎麼?難道你男人要帶著你一起走,你居然還想使性子?”這要是個小子,他都要拿棍子把腦袋敲開,瞧瞧裏頭到底是裝了什麼,怎麼在這樣的大事上不開竅。

阮芝盈被阮大春和陸氏兩個人接二連三的訓了話,好不容易搶到說話的空間,忍不住委屈的說著,“我這不是舍不得離開西南,舍不得離開咱們村子,舍不得離開大伯大伯娘你們嗎?京城離這兒這麼遠,我……”

說著,她鼻頭一酸,眼眶一紅,就像是馬上就得遠離故鄉了,那樣的辛酸瞬間也感染了陸氏,娘兒兩個對坐著就抹起眼淚來。

阮大春最是見不得女人家哭成一團的模樣,沒好氣的說著,“行了行了!這嫁人本來就要跟著丈夫,誰家姑娘像你這樣,光說說就哭得啼哩嘩啦的?你是侄女婿的正頭娘子,不管到哪裏都是享福的命,有啥好哭的!還有你,老娘兒們一個了,也跟著哭啥咧!”

也不想想當初那趙寧成,不過一個秀才就敢讓媒人上門來,說要降妻為妾,以侄女婿那樣的身分,要是真存有什麼樣的壞心思,難道他們還能夠跟皇帝的親戚杠上不成?

現下讓芝姐兒跟著,還主動說了,代表芝姐兒跟去京城肯定是要過上好日子的,卻不想這娘兒倆搞不清楚重點,說哭就哭,真是……

阮大春罵了兩聲,陸氏也聽明白了,不管怎麼樣,芝姐兒肯定是要跟著走的,總不能強求皇親國戚留在咱們這種鄉下小地方過活不是?她一想通,那淚水停得比誰都快,馬上就開始盤算了起來,想著自家姑娘上京城去,應該要準備什麼東西才好。

阮芝盈沒想到大伯不過兩句話就讓大伯娘改變了心意,一時間也傻住了,怔怔的看著廳裏頭沒人理會她,淚水落得更凶了。

自己的媳婦兒當然心疼,看著她淚水落個不停,易穆德也不忍了,甚至還想著要不要再往後延一延行程?

阮芝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怎麼就這麼多愁善感了起來,說起來大伯剛剛說的那些話她也是明白的,可是這一哭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停不下來,讓她可憐兮兮地看著易穆德,差點又把他給心疼壞了。

還是陸氏瞧著這情狀不對,把人給拉進裏頭,一臉狐疑地問著,“芝姐兒,你那月事……是不是沒來?”

想當初芝姐兒的娘也是這樣的,莫名其妙的就開始哭,而且一旦哭起來就沒完沒了,嚇得她們幾個妯娌沒事都不敢往她麵前湊,就怕一個不小心觸動了她的心事,一會兒就哭成淚人兒給她們瞧。

本來她也沒往那處想,可芝姐兒本就不是愛哭的性子,平日性子也大大咧咧的,怎麼可能因為這麼一點小事就哭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