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這幾天專為你寫的《以夫為天錄》,你要熟讀,不可有違,裏麵詳細規定了如何以夫為天,就連睡覺先閉哪隻眼都有詳細紀錄,你若有疑問,隻需翻這本書即可。”
海瀲兒微眯起眼,她翻開冊子,陰陽怪氣地念道:“不可為夫君亂抹草藥,不可在夫君未指示時自作主張以藥入膳,不能三餐不備餓壞夫君,不可在夫君的鞋子裏頭放糯米飯團……”
“繼續繼續,還有好多條呢。”
“你……”海瀲兒的臉拉得老長,狠狠地把那本霍嶽庭給她的冊子摔在地上,“霍嶽庭,你是臭雞蛋,你是爛草藥!我隻要你道個歉,你為什麼就是不肯!”
“嗯,這條也要寫入,記得啊,以後不可以隨意辱罵夫君,臭雞蛋爛草藥也不可以說。”
“霍嶽庭!”她快吐血了。
“稱夫君得叫相公或是嶽哥,別連名帶姓的叫,這樣不行。冊子你就留著好好讀吧,我回堡裏處理公務,有什麼不明白的,你讓鵲兒來問我。”扳回一城的霍嶽庭心中大悅,邁著闊步抬頭挺胸地處理生意去了。
“霍嶽庭,你就是臭雞蛋、你是爛草藥,你你你……臭得跟頭牛一樣!”海瀲兒氣得大叫。
不行,她不能就此投降,她一定要想辦法鬥敗這個大壞蛋,讓他親口向她道歉。
海瀲兒窩在疊翠院裏想了兩天,實在找不到法子,決定去青睚堡內跟婆婆商量對策。
霍嶽庭知道她來青睚堡,並未阻攔,在他看來,海瀲兒已無計可施,所以他也樂得作壁上觀。
見到婆婆後,海瀲兒把心底的委屈都說了出來,田春光一麵勸她從長計議,一麵又囑咐她要有耐心,畢竟短短幾天便想改變一個人,著實有點太過心急。
聽了婆婆的開解,笑容又回到海瀲兒的臉上,她開始跟婆婆聊起天來,之後更提議去芙蓉坊看大嫂,田春光欣然同意,於是婆媳倆坐上精致的馬車來到紫溪城門口,再徒步走向河東大街的芙蓉坊。
走到半路,一個披頭散發的姑娘忽然撲上來,緊緊抓住海瀲兒的臂膀,死死瞪著她。
看著那位姑娘的眼睛,海瀲兒覺得好熟悉,她一直盯著那張灰撲撲的小臉,總覺得在哪裏見過。
“海瀲兒!你怎麼嫁來青睚堡就再也不理姊妹們了?!”
滿身塵土的小姑娘一說話,海瀲兒即刻認出了人。
“上官攸攸?!攸攸,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是不是上官山莊出了什麼事?!”上官攸攸披頭散發,漂亮的衣裙都破了好幾個洞,臉上更是髒兮兮的,說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海瀲兒見好友如此,眼眶也紅了。
田春光見兩人哭得一把鼻涕:把淚,連忙道:“雪梅,快去把馬車叫過來,帶這兩個孩子回春光院。”
“是。”
上了馬車,兩人悲從中來,抱在一起哭了個昏天黑地,聲音大得田春光在一旁直揉額角。
“你這個討厭的家夥!我給你寫了四十多封信,你卻一封都沒有回,你知道我們去圍攻獨眼刀客傷得有多慘嗎?嗚嗚嗚,沒有你,我們都不敢豁出去拚。”
“四十封信?!:可我隻收到你邀我去華山喝酒那一封呀,而且收到之後,隔沒多久我就給你寫了回信,還寫了好多封呢。”
“呸,你少騙人了,我要掐死你,我千裏迢迢,路遇悍匪,就是為了來跟你絕交的,嗚嗚嗚。”上官攸攸這一路吃了不少苦頭,躲過三次追殺才進了紫溪城,可謂是千辛萬苦。
“等等,你說你寫了四十多封信?”
“對呀”
“而我寫的信你一封也沒有收到?”
“我對天發誓,若在你婚後收到過你的信,我下輩子變兔子!”上官攸攸氣得發主母誓。
“你們別吵了,我知道你們該去找誰算帳。”田春光頗為同情這兩個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