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車夫心裏害怕,馬車趕起來猶如像是在大海上漂泊一樣顛簸,梁悠坐在路邊甚是難受,沒有辦法,隻好將自己的衣物墊在身下,這樣才好了些。
馬車越趕越快,車夫臉上逐漸露出笑容,道:“終於安心了,天黑之前我們就會到客棧,倒是再好好休息,現在隻能專心的趕路。”
梁悠點點頭,孤男寡女的不好多說話。顛簸的渾身發麻,梁悠彎腰活動一下,順便揉揉腿,車夫的心情也隨之開朗起來,拿著馬鞭在那裏悠哉的哼著小曲兒,從懷裏拿出一個小酒瓶子來,打開瓶塞開始喝了起來。
梁悠看著他心裏暗笑,這可真是個忘性好的人,剛剛還急著趕路怕有人跟蹤,轉眼間又拿起酒壺哼著小曲兒來下酒。
梁悠道:“大叔,昨夜裏你可聽到什麼聲音?”
一提起做夜裏,那人差點將酒喝到鼻子裏,幹咳了幾聲,道:“我隻聞到了一股子奇香,正想這尋找來源,就看見一個漂亮女子緩緩走來,可是我還沒有看清楚是誰就暈了過去。”
“哦,有個年輕女子!那為何你不早對我講,我的屋裏進入的恐怕是個男人。”梁悠心裏頗有些不滿道。
車夫大叔尷尬的又咳嗽幾聲,道:“我早上起來發現有很多人都是半夜才住進來的,所以就多留了個心眼——在門口撒了一些香灰。”
梁悠笑道:“那大叔還真是有些心計啊!這樣小心是對的。”
車夫笑笑,道:“經常出門在外的,怎的也要留下一些心計,我昨晚睡前將銀子就放在了地板下,一般的小偷都不敢翹地板,就怕弄出聲響來。”
梁悠暗笑這位大叔怎的與自己的做法一樣啊,看來以後得換個辦法了,若都是這樣,隻怕賊人也定是曉得的了。
梁悠有一搭沒一搭的與車夫閑聊著,車夫顯得很興奮,喝了口酒,繼續哼著小曲兒。
梁悠歎道:“若是再有賊人前來,你我二人該如何是好啊?”
車夫拿著馬鞭在馬匹身上用力打了一下,馬匹颼颼的跑起來,車夫得意道:“怕甚麼?咱們已經離開那些人的範圍,再說有我在怎的也不會讓你吃虧的。沒事,這事交給我了。”
梁悠笑道:“到時不怕我不給車錢啊?”
車夫一笑,道:“既是接了你這單生意,我就要負責到底,要是實在點背,喝口涼水都塞牙,走一步算一步吧……”
車夫話還沒有說完,正前方就出現一個馬隊,趟著一道灰塵從梁悠的馬車旁呼嘯而去,車夫看著那些人臉上浮現出一絲嫉妒與氣憤,罵道:“不就是有幾個臭錢麼?神氣什麼呀!”
梁悠沒有說話,她看得出這馬隊不是朝廷的軍隊,乃是有錢人家雇用的武林人士,作為自己的勢力活動的殺手鐧。
馬車走到一個小山坳的時候,梁悠要下車方便一下,車夫趕著馬車繼續向前走。梁悠好容易找了個隱蔽又安全的地方剛剛蹲下,就看見那個在客棧裏偷進自己房間的年輕人,悄悄的跟在梁悠馬車後。
這時已經把書生衣物換做成一副農夫打扮,但是腳上的官靴卻讓他的身份暴露無遺。
梁悠暗想,壞了,自己這般小心還是讓人家跟蹤了。這時梁悠不敢輕易出現,若是馬夫發現自己這麼長的時間不回去,恐怕是要來找尋自己的,因為他的車錢還沒有給。
梁悠眼看著跟蹤的人已經隨著馬車遠去,便起身要出來,可是後邊又有個人鬼頭鬼腦的跟了上來,梁悠心裏涼了半截,把手放在包袱裏摸了摸賬冊,拿出來拿在懷裏,這裏可能是最為安全的了。
待這二人走遠,梁悠從隱蔽之處走出來,走到正路上,大方的邁開步子向前走去。
梁悠走了大約有三百米,發現車夫停下馬車在那裏等自己,快步走上前去,道:“大叔等煩心了吧,我們走吧。”
梁悠跳上馬車,進到車內,用手指將車窗簾挑開一道細縫,偷眼向外觀瞧,車外一片綠意蔥蔥,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問車夫道:“大叔,方才有兩個農夫打扮年輕人從你前麵徒步經過麼?”
車夫一愣,道:“沒有!這管道上村寨相隔甚遠,一般都是騎馬或是坐車,若是徒步的話,隻怕是窮的沒有腳力才徒步的。”
梁悠點點頭,繼續留意車外的動靜。走了許久,並沒有任何的異常,梁悠心裏卻越來越不解,難道是暴風雨來臨 的前夕?越是安靜就越是要爆發?
梁悠心裏不禁開始胡思亂想,冷不丁的隱約聽見遠方傳來打鬥聲,梁悠趕緊叫住車夫,道:“大叔,你聽見什麼聲音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