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夫仔細聽了一陣,道:“除了風聲,我就再也聽不到什麼了,再說我們上了年紀的人,耳朵總是有點背的。”
梁悠又仔細聽了一陣,用力的揉了揉耳朵再聽,還真是沒有什麼聲音,難道是自己耳鳴了?
梁悠放下心來,可能是繃緊的神經突然鬆了下來,梁悠頓時感覺困頓起來。剛剛合上眼皮又隱約聽見呻吟聲,像是受了重傷的人,梁悠又喊道:“大叔,你聽沒聽到有人在低聲喊什麼?”
車夫又仔細聽了一陣,最後搖搖頭道:“我說你這孩子剛才去林子裏是不是嚇到了?待到京都之後,我帶你去瞧下,燒幾張紙就好了,吃藥不管事的。”
梁悠苦笑,幹脆下車去尋找。車夫嚇壞了,急道:“你幹嘛去?若是再耽擱,恐怕就要餓肚子在馬車上睡覺了。”
梁悠打了個“噓” 的手勢,憑著自己的感覺向林子深處走去,車夫將馬拴在路邊的樹上,從車裏拿出一根木棒,提在手裏隨著梁悠向林子走去。
梁悠走到深處,果見一道人影向一旁跑去,梁悠不敢貿然前行,待車夫趕來,與他一起向人影消失的方向慢慢走去。
走過去梁悠一驚,趕緊跑過去,卻見後來跟蹤自己的人胸前插著一把鋼刀,鮮血順著刀柄不住向外湧出,梁悠急道:“怎麼樣?我說有事罷。”
梁悠走過去,想要將那人扶起來,可是自己的體力有限,便喊車夫道:“大叔,快來幫忙。”
等了好一陣卻不見車夫前來,梁悠回頭一看,隻見車夫坐在地上,眼睛緊閉,雙手不住的發抖。
梁悠看指望不上車夫,便將那人的頭輕輕抬起,喊道:“你是什麼人?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那人嘴裏不斷的向外吐著鮮血,斷續道:“楊嬌、是楊嬌…”
梁悠聽得一驚,暗想自己與楊嬌不是仇家,而且還深受楊嬌的恩惠。隻聽那人繼續道:“是楊嬌派我來……保護你的…”
梁悠顧不得怨恨這人說話大喘氣,將插在那人胸前的刀柄握住就要拔出來。那人卻一把將梁悠的手把住,急道:“不要……我活不成了,轉告楊嬌,我沒有完成任務,等下輩子在替她效勞謝罪。”
梁悠一喜,看他說話不那麼難受了,趕緊道:“傷你的是什麼人?”
那人苦笑一下,道:“是我們的對頭……”
這人話還沒有說完就閉上了眼睛,嚇了梁悠一跳,道:“你怎麼了?快說呀!”
車夫這時緩過神來,道:“剛才他是‘回光返照’,這會用盡了最後的力氣,已經死了。”
梁悠看著車夫,畢竟馬老奸、人老滑,再者他就是吃的鹽亦是比自己吃的米飯可能還要多,隻見車夫有些不好意思,紅著臉道:“姑娘你不要怪我膽小,我就是怕見未死的人,那種臨死掙紮的淒慘狀,著實讓我趕到窒息一般。”
梁悠知道他的話沒有說完,但是梁悠沒有繼續說。暗想,你看、這人死了我不就恢複正常了!
既是為自己而死,梁悠就有義務埋葬他,可是什麼家什都沒有,正在為難的時候,卻見車夫將那人胸前插著的剛到拔出來,默默的到一邊用這個半尺多長的鋼刀挖起土坑來。
不多時便挖出一個可以容納一個人的土坑,車夫默默的將此人抬到裏邊,埋了起來,還在旁邊的樹上做上記號,一切默默無聲卻很熟練。
梁悠上前去對著這座不成樣子的墳墓默默的鞠了三個躬,車夫卻也不見怪,站在一旁屹立了一會子,將鋼刀擦幹淨後交給梁悠,自己出林子去了。
梁悠接過鋼刀,愣愣的望著車夫的背影,仿佛車夫身上有著無數的哀傷,跟著車夫出了林子上馬車,道:“大叔,對不起。”
車夫苦笑,道:“沒事,隻是這場景讓我想起了當年,所以有些難以控製身體,坐在地上心裏能平穩些。”頓了頓,拿起馬鞭子,抽了一鞭子,道:“算了,不說了,我們趕路要緊。”
梁悠翻看著鋼刀,上麵刻有一個小篆的字,讓梁悠眼睛頓時一亮,但是這篆字很難相認,為了確定,問車夫道:“大叔,麻煩看下這個字是什麼字?”(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