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縹緲白了她一眼,這還不是有個嘴饞的吵著要吃?

“你隨便去折一根樹枝過來,小姐我露一手叉魚功夫給你看!”

樹枝,那還不容易,花兒轉身就去旁邊折了樹枝回來。

薄縹渺將沒折來的樹榬稍微修整下,用柴刀把樹枝尾削尖,然後連袖子也沒挽,就那樣站在水邊,又示意花兒往裏看。“天黑了,水溫也跟著冷,石卵下的溫度比水麵高,你瞧魚兒是不是都往石縫裏鑽?”

花兒探著身子,雙眼亮晶晶的往水裏瞧了瞧,果然,好幾尾魚兒正在石塊間遊得歡。

薄縹渺也不囉唆,幾乎眨眼功去就叉上一條魚來,“去搓根草繩來。”

花兒幾乎是用蚱蜢的速度跳開,用最快的速度搓好草繩,等她回來,河邊竟然已經有五、六條肥魚活蹦亂跳,她笑著把魚都給串上草繩。

“晚上有肉吃嘍!”

四大麻袋的木屑,五、六條肥滋的魚,張大娘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你們不是上山去了,哪來的魚?

“就村口那條河抓的,小姐好厲害,魚叉一下就是一條魚。”花兒笑得臉上開了花:原來隻要和小姐一起,就永遠會有吃不完的肉,今日又印證她的想法,所以,她決

定這輩子都不要離開小姐。

“你說這些都小姐叉的?”她一個文文靜靜、簪纓世家養大的姑娘,去哪學得這些粗俗的叉魚活兒?

我要吃魚湯,紅燒魚……”花兒沒聽張大娘說什麼:自顧自扳著手指數。

“你的腦子裏除了吃還有什麼?”

“花兒還會幹活,今天的樹是花兒砍的,小姐隻把木頭變成了木屑。”對她而言,砍樹是力氣活。

“變?怎麼變的,你這丫頭說話不清不楚的,老婆子我聽不明白。”

張大娘知道從花兒這傻丫頭的嘴裏問不出什麼,手裏忙著燒水,還要處理那堆魚,也就把這問題丟一旁去了。

眼下吃不了那麼多,她瞧著一條晚上煮湯,—條拿來紅燒,剩下幾條魚先去了鱗,挖了內髒,醃起來,掛在杆子上風幹吧。

不得不說自從小姐人清醒後,家裏的夥食也變好了。“怎麼隻你一人,沒看到小姐?”

“小姐說累,洗洗睡了,讓我們給她留一碗飯菜就好。”小姐說她身子虛,今天消耗太多內力,得回去補覺,等睡飽自己就會醒過來,不許她去吵。

“小姐也真是太寵你了,昨兒個抓了野雞,今日又抓魚,我瞧著小姐的身子也還沒恢複過來,晚上的魚湯就留給小姐喝吧。”

村子隻有一條河,那河裏的魚是出了名的難抓,曾有孩子嘴饞趁著大人不在,幾個小子跳下河裏去,抓魚是名目,因著夏日,水裏涼快,邊戲水邊抓魚,竟沒留意跑到深處,在河裏,一條小命就這樣沒了,家人哭天喊地也哭不回一條幼嫩的小命,從此那兒除了婦女去河邊洗衣,沒有大人帶著,再也不許小孩去。

“好喔,魚湯小姐喝,我們吃肉。”

張大娘也沒空再陪她瞎扯:叫花兒看著爐灶的火,心中打算一會兒小姐起來,得蒸個蛋替她補補才行。

哪知道花兒又慢吞吞的說了,“小姐說她累得慌,那些個橘子放上半鍋水,剛好淹過就好,扔幾塊大塊的冰糖去煮,水沸了之後,退了灶眼的柴,小火溫著,火滅了,蓋上蓋子再悶會兒,還有橘子皮切成絲,也小煮會兒,泡過糖漿就成了。

“這事你怎麼不早說?”張大娘叉著腰。

花兒撇嘴。“小姐還說大娘要是煮好了,得經過花兒的嘴,花兒要是說好吃,才能拿出去換銀子買糖葫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