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就是最大的那頭!」_她指了指豬圈裏的花豬,狠心公布了的死期。

趙建碩側身跳進豬圈,一拳頭打到花豬頭上,花豬立刻昏倒在地。

他伸手一扯,就把花豬拖岀了豬圈,按在門板上放血、剝皮、掏下水、割肉剔骨……

這一整套動作下來,行雲流水一般自然熟練,令謝家母女四人看得目瞪口呆,又佩服得五體投地。

待得晩上眾人回來,謝家院子裏已經是肉香飄飄,大鍋裏的骨頭湯正濃,舊年的酸菜味道撲鼻,切上一盆,再撒上滿滿一層的五花肉片、大根的血腸、大塊的骨頭,著實美味。眾人吃的是讚不絕口,最後忍不住從趙家抱了十幾壇酒,喝得更是痛快。

「弟妹,這豬養得真好,吃著半點腥膻味都沒有,比城裏那什麼狗屁酒摟可是香太多了。」

陳三爺喝得半醉,幹脆豎起了大拇指。

謝嬌娘正在打發謝蕙娘去給裏正家裏送肉,聽得這話就道:「先前我就說,兄弟們若是不嫌棄,家裏也建個豬圈,同我家一般養豬,沒想到一直不得空,錯過了機會。今日殺的這口豬就是新養法,到底比普通肥豬要香三分。」

「哦,原來如此。」陳三爺拍了桌子,直接道:「建,回去就建豬場,養幾頭豬,過年的時候殺了吃肉也好。」

日上當空,眾人吃飽喝足,互相攙扶著回趙家大院。倒座房的大炕已經燒熱了,誰也沒嫌棄誰腳臭,直接躺成一排睡著了。

謝嬌娘看得好笑,回去後院一邊給趙建碩洗頭發,一邊笑道:「三爺和這些兄弟也該成家了,有人照顧衣食才好。」

趙建碩眯著眼,享受著媳婦的小手在頭上抓來抓去,勉強應了一聲。

謝嬌娘見此,心疼他疲憊,也不多說,趕緊替他洗頭發,擦幹後就歇下了。

第二日,陳三爺等人告辭回去陳家莊了。

趙建碩要進城去問問糧稅如何收,謝嬌娘趕緊拎了一串五花肉,同他一車進城去了。

農忙的時候,拚的就是人多好幹活兒,旁人家可沒有謝家那麼幸運,正是早起去拾掇糧食的時候,城裏自然比往日清靜一些。

雖然說是秋日,沒有夏日那麼酷熱,但豬肉這東西實在怕腐敗,所以一進城,謝嬌娘就讓趙建碩把她送去城中最太的酒樓醉香居。

這會兒不過剛剛開門,酒樓沒什麼人,很是安靜。趙建碩略略放心,扔下錢袋子就去辦事了。

謝嬌娘喊了小二,塞給他一把銅錢問了幾句,就讓他請掌櫃的過來。

醉香居上下三層,大堂擺了十幾桌,樓上的雅間也足有二十幾間,平日以菜品味道地道聞名,幾乎外地客人過來,宴客第一選擇就是這裏。

作為這麼大一個酒樓的掌櫃,自然忙碌,怎麼是誰想見都能隨便喊到跟前的?

偏偏今日掌櫃忙完得早,又正值秋日,常有南邊老客人過來收皮毛特產,他就琢磨著想推出兩樣新菜,可一時沒有好想法。

聽得小夥計稟報,他慢悠悠走到了謝嬌娘這桌,見謝嬌娘不過是個十幾發的小媳婦,心裏有些失望。

但他依舊笑嗬嗬地拱手行禮,招呼道:「這位夫人,小老兒佟大用,是這醉香居的掌櫃,不知夫人尋我有何貴幹?」

謝嬌娘起身回禮,她也不繞彎子,直接指了指桌上的籃子,笑道:「佟掌櫃,我家昨日殺豬,我撿了一塊新鮮的五花肉過來,勞煩廚下做盤蒜泥白肉,到時候掌櫃嚐嚐味道,咱們才好談一筆生意。」

佟掌櫃挑挑眉頭,有些意外謝嬌娘的言談大方,沒有半點扭捏謹慎,好似常在外行走一般。這讓他微微生出三分好感,抬手喊了夥計吩咐兩句,末了泡了一壺茶,陪著謝嬌娘說幾句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