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3 / 3)

“沒錯,我要是擺明要動她,恐怕會引起內哄,自古以來顯東組最忌這點。”政將他的顧慮告訴光。

光點了點頭,暫時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

“我看除了走一步是一步之外,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她頓了一下,開玩笑的說:“假裝‘同性戀’吧!”

“無聊的玩笑!”政死瞪著她,他可是個正常的男人,怎可能會愛上“同性”?

“會嗎?”她挑起眉道:“愛上同性有什麼其係?自由誠可貴,金錢價更高,若為愛情故,兩者皆可拋。

她隻是打個比喻,可是沒想到卻被政誤以為她真是同性戀——

他驚駭地道:“難道你……”政覺得自己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全上來了。

“喂——少胡思亂想,我像那種人嗎?”

“真的不是?”

“不是。”

他還是有些不太相信的表情,“我先去把這身衣服換下,孝則替我找了一個好地方幫你洗塵。”

“好,我在這等你。”光正想坐在這似後院的回廊,好好欣賞一下雪景。

“我會叫人準備熱茶來給你。”

忽然一陣在回廊奔跑的踏踏聲音由遠而近的傳來。“政哥,紫那女人又來纏你啦?”

“涼子、遠,你們怎麼回來了?”是他的弟弟和堂妹,前些日子派他們到關西一趟,怎麼不到一個星期,兩人全回本家了?

涼子沒有回答政,怒瞪著光的背影,誤以為她是紫,伸手用力的推開光,不準她太靠近她的政哥。

光以為是政的人,於是沒有太過專注察覺涼子乍然的行動,不然,以她的身手可以輕而易舉的閃過,結果驟不及防,被涼子狠狠一推,往前撲向政。

“光!”他大驚失色,伸出手臂勾住光的腋下,但是由於衝力過大,以至連自己也失去平衡,光重疊在他的身上,雙雙跌倒至地板上。

“政哥!”涼子大叫,遠則是擔心的奔向前來。

“沒事……”政後腦枕著地板,手扶著光的腰沉聲道,腦袋被這麼一甩,有些不甚清醒。

遠這才吐出一口氣,等待他們站起身。

光的衝擊力被政抵消了,所以意識還頗清醒的迅速抬起上半身,欲離開政,以免被識破自己的性別。

可是——

政卻大皺眉頭地用手掌圈住光的腰——原來跌倒的刹那,光的毛衣往上卷起,政直接觸摸到光隻著貼身套頭棉杉的腰部,女性特有的纖細讓他感到匪夷所思。

“光,你真的是營養不良咧!”政不隻圈住她的腰,還為求證明似得,由她的下“背部”一路撫上近“肩胛骨”處,她後背的毛衣也被他推高。

“喂——政你別……”她來不及阻止。

政一手攫握住她的胸部。

“啊!”光失聲尖叫。

“你幹什麼尖叫啊?”政因耳膜被震痛得抽動臉部肌肉,不過邊說著,居然還不忘“掐”了它三兩下。

“胸肌練得不錯嘛!”他嘖嘖有聲的稱讚。

“你!”她泫然欲泣地掙脫開,很緊張的扯下自己的毛衣,幸好她沒有穿胸罩,不然現在就泄了底……

可惡!眼淚都快被他嚇出來了!

政不知所以然地“又”用食指戳著她的胸部,“你用什麼方法,才把胸肌練得這麼有‘彈性”?”

“你這個大色狼!”她忍俊不住地送他一個“黑輪”,充滿防備的站起來往後退。

涼子見到政被她揍了一拳,才從闖禍的驚訝中回神:“喂!你誰呀?居然敢撲政哥!”雙手叉在腰上,忘了自己才是罪魁禍首。

原本撞擊到後腦尚可以保持清醒,可是又被光力道不小的拳頭打中眼部,政真的一時之間站不起來。

“他是光。”遠阻止涼子歇斯底裏,因為她有嚴重的戀兄癖,見不得有人動政一根汗毛,女人想靠近更不用提了。

“光?”

“是啊!堂本光,別那麼大驚小怪行不行?”遠拉起大哥,看政眼瞳不集中的樣子,看來後腦袋果然是撞擊得不輕。

“沒關係……”政甩甩頭,企圖揮開頭昏腦脹的感覺。

“涼子,你該收斂收斂,要不是你胡亂推光,大哥也不會受傷!”遠斥責她道。

“是……對不起……”涼子也看見政痛苦的樣子,才乖乖收斂起一副母老虎樣。

“你幹什麼揍我?”政捂眼問。

“誰叫你……”光臉紅得差點說不出口,“你怎麼可以,隨隨便便摸我的胸部!”她努力保持口氣平穩,義正嚴詞道。

如果知道光是女人,說這話沒有什麼不對,問題是在場三個人,沒有人知道她是“女人”,全都像一口吞了生雞蛋的表情。

心裏全在質疑:“光是不是有毛病?一個大男人說出這麼娘娘腔的話。”

而政更是顯得若有所思,因為方才談到同誌的話題,光的態度就有些不太對勁,現在不過是碰了他的胸,他的反應似乎有些過度。

“算我錯了,光,對不起”政向她行九十度的禮。

“不……政,你別誤會,每個人都有一些小小的禁忌,我隻是不太喜歡別人碰我。”她也覺同是男人的話,不應該反應過大,以免使人起疑。

政安慰性地笑了笑,更是認定他不想讓人知道,他是“同誌”的秘密,所以才會拚命的解釋。

他道:“我知道.你坐一下,我換件衣服就來。”

哎——看著政的表情,她知道她徹徹底底的被誤解了,光認命得想,但……也許這樣更有利於她!至少自己有時表現出過於女性化的樣子,政就會自動解釋成“同誌”,她也可省去說明的功夫。

遠喚涼子倒杯茶來向她賠罪,他請光進和室內,不要站在回廊外凍著自己。

“你到台灣也十年了,日子過得真快。”遠笑著說,對方把光奇怪的舉動早忘了一幹二淨,就如光說的,每個人的禁忌不同。

“是呀——那時候個子小小的遠,已經長大囉!”她離開的時候,遠還是個國三學生,雖然相差一歲,不過卻也如親兄弟般。

“你也算狠心,十年沒有回來過一趟。”

“這是有原因的。”她原打算過個二十年、三十年,影的一切都落於塵埃後,再回到日本向他們坦白自己的性別,她不想瞞著親如手足的朋友,想在他們麵前活得更誠實。

“可以告訴我嗎?”

光搖了搖頭:“再過幾年吧?”

遠點了點頭,表示尊重她的隱私。

“茶來了。”涼子雙手捧上:“顯東涼子,鄭重的向你道歉。”

光接過茶,喝了一口,代表不計前嫌:“一場誤會。”

政已換好服裝,走了進來:“我們走吧!孝則在等我們。”

四人來到門口,一輛輛深黑色的轎車停泊在白雪中,更顯黑白分明。

光打了一個冷顫:“外頭凍死人了!”

“你的大衣呢?”政看她單薄的雙肩露在雪中,才注意到光的五官異常細致,粉白的膚色和東京的雪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政的心底有股說不上來的怪異感,雖說日本到處有不輸女人的美少年。但男女差異還是有端倪可循,但光卻美的很自然?

“我忘在房裏了。”她回頭想回房取大衣。

“不用了,我的給你穿。”政不說二話脫下外套披在他肩上。

“喂,政這樣不行,你要是感冒我可慘了。”基於影的責任,哪有讓主人生病的道理。

“你先管好自己。”他推光進車內:“涼子你留在屋內,有什麼事打手機給我。”

“為什麼,我也要去!”

政不理會她,坐上車。

“拜托,那地方不是你可以去的。”遠掐她的臉頰道:“你猜,孝則會幫大哥找什麼喝酒的場所,你也想去吃女人的豆腐嗎?”

“政哥才不會找那種地方。”

“孝則會。”他要她死了這條心,坐上車子。

三人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