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本先生第一次來嗎?”一名叫瞳子的女子,微笑的替光斟酒。
“呃……是呀……”光緊張地結結巴巴道。當初說替她洗塵,以為是居酒屋之類,純粹喝酒的地方,沒有想到孝則找的地方,居然是銀座酒吧!
店內裝潢以木材為主,燈光昏暗不明,店內的小姐們都著高級和服,不論是發型、化妝和談吐,都是極度有教養。
“不要客氣哦——”她挾起小菜,“來,張開嘴……”
“不、不用了,我自己來。”光推托笑道,偷偷的扯著政的衣角。
“怎麼了?”
“為什麼要找這種地方?”她不喜歡日本這種惡習,男人一旦應酬、喝酒甚至談公事,每每聯想的地方一定要有女人作伴、服務等。
政聳了聳肩,“孝則,大概想讓你有賓至如歸的感覺。”
這叫賓至如歸?光的兩道眉打結,“是你自己想來的吧!”
正在喝酒的政停下動作道:“不……我事先也不知道。”
“你不喜歡這種地方嗎?”遠好奇地問。
“說不上喜歡或討厭。”
光喝著果汁,二十幾年來遵從著父親的教條,喝酒會亂性,尤其她是女人更要時時注意。
“那還真稀奇呐!孝則當初會選這個地方,就本著男人好酒色的本性,想讓你好好放鬆,享受享受女人的陪伴。”遠就好像如魚得水般的快樂,和眾女子談笑風生。
“那真是太謝謝他了,來這種地方反而讓我渾身不自在。”光咕噥的說。
聽光這麼一說,倒也引起了他的好奇:“你……還是處男嗎?”他壓低嗓音地在光耳邊問道。
光頓時脹紅臉,“你……問這個做什麼?”
“問什麼?”遠問。
“問他還是不是處——男。”
光跳起來,捂住他的嘴:“拜托你好不好,說話能不能含蓄一點。”她沒有想到,一向被父親罵談吐不雅的她,有天也會要別人含蓄。
“那你是不是?”遠一付看好戲的樣子,他覺得很稀奇,光活到二十六歲,怎麼可能會沒有近過女色,如果是真的,光還真是可憐!
幾十雙眼睛盯著光。
“嗯……我父親很嚴格,所以……”她真的說不下去。
“那跟瞳子交往看看如何?”媽媽桑充當媒人的說道。
她死命的搖頭,“我對女人真得不在行。”開什麼玩笑,她自己就是女人,幹什麼非得和女人交往,那她不成了名符其實的“同誌”。
“凡事總有第一次。”他幫腔的說。新底如意算盤打得是,光如果可以因和女人深交,而恢複異性戀也很不錯,光愛同性的傾向定是不曾和女人深交,所造成愛男人的錯覺。
“政!”她惱怒地死瞪著他:“我可是會翻臉的!”
“你的反應別那麼激動。”他安撫光道:“放鬆,自然的相處,男女還不是都一樣。”
這些人真當她害怕女人似得,哼!她負氣的不吭一聲。
“光,別這麼死心眼嘛!”遠道。
光半眯起眼,突然覺得眼前這些男人全是混蛋,隻會荼毒女人的大色狼!瞧!A女正百態嬌媚、親膩地對政說話,有必要靠得那麼近嗎?嘴都快像八爪章魚吸住政的臉皮,而政竟然渾然無所覺。
“來,組長,我替您斟滿。”
政自然的遞出酒杯,顯然對這種地方並不陌生。
光嘟起嘴,還說事先不知要來這裏,大騙子!她伸出手,相中了政眼前的酒瓶,佯裝不慎撞倒桌上的酒杯,潑得他一褲子的烈酒!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才怪,光在心底得意的笑。
“喂——要罰你喝三大杯。”遠逮到機會,他看不慣光那付嚴謹樣,既然來了風月場所,何不放開胸懷。
“我不是故意的!”她推三阻四道。
“反正你要喝。”
“不用勉強他。”政不在乎地扶正酒杯。
“那怎麼行,大哥對光太寬大了,說什麼他都要喝。”遠大聲嚷嚷道。
“不、要!”她強烈的拒絕。
“遠——好了,有點分寸。”政擋下那杯酒。
遠扮出哭喪的表情道:“光,你看看大哥,他可是對你比自己的親弟弟還疼。”
她置若罔聞,“他是愛你在心頭、口難開。”
“真的嗎?”遠反問政。
“你說呢?”他挑起眉尾。
“當然。”遠很有自知之明的回答,不想惹毛一隻老虎。
“光,這幾年,你在台灣都在做些什麼?”他邊擦幹自己的褲管邊問。
“每天上上小班以外,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光的聲音聽起來不怎麼有精神。她還以為政會因褲子被弄濕了而打道回府,結果打錯算盤了。
“什麼性質?”政關心的問。
“一個星期幫女警隊,上四天的防身術。”
“哦——女警隊,真令人羨慕。”遠道。
“沒有較好的女友嗎?”政好奇的詢問,天天待在女人堆裏,還會喜好男色還真令人費解。
光無奈瞪了地一眼,怎麼老是繞在“她”有沒有女朋友的話題上!
“沒有。”
“唉——你的人生真是黑白的。”遠替她惋惜地搖了搖頭。
“什麼黑白!我又不是沒有操守,見一個愛一個。”
政不禁大笑出聲:“男人那話兒,還有操守可言嗎?”
“你當然沒有呀——”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
“有,還會帶我來喝花酒?”
“那是孝則的主意。”
“我管是誰的主意,反正我人就被帶來‘汙染’啦!”
“好——我讓你染得更黑。”政不懷好意地轉向瞳子道:“這小子,今天晚上就交給你了,要宰要剮隨便你。”
“真的嗎?”瞳子的眼裏冒出很多的心型,望著光漂亮的五官,早想試試他的味道如何?
“他是隨便說說。”
“你怕了?”
“沒有,憑什麼要我隨隨便便貢獻我的第一次?
“你又不是女人!”政說到光的隱處了,她就是女人,怎麼能跟同是女人——那個。
“那我寧為女人。”
“說什麼鬼話,男子漢當什麼女人。”
“喂——政,你怎麼這麼說話,當女人有什麼不好,別一副大男人要女人拜倒在你褲襠底下似的模樣。”
“很好啊!”
“鬼才好咧——沙文豬!”她氣急敗壞的咒罵他。
政額上的青筋彈跳了一下,從來可沒有人膽敢如此放肆的汙蔑他。
“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尚可以原諒你。”政壓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