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不像病人,是家人生病了麼?”莊瓊看著女子背影離開後,又想到不欺還沒抓住呢,可惡,這會兒肯定趕不上了。
這人可真狗!
“阿嚏!”正躺船上聽小曲的不欺狠狠的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不用猜,肯定是莊瓊那家夥在罵她。
墨弈倒是懂事,趕緊給她倒了杯涼茶。
“謝謝”一飲而下,清風徐來,倒也自在!
小船掛著一頂微弱的小燈,忽明忽暗,還被風吹的嘎吱響,看的人都有些壓抑,將會是呢探進水裏,涓涓流水,爭先恐後的穿過指縫,陣陣涼意從指尖傳來,給人一種永遠陪伴的錯覺,隻需收手,還是空蕩蕩。
單看這水有些單調,似乎想到什麼,不欺摘下頭頂的牡丹花,牡丹花中之王,富貴之花,足足有手掌一般大,柔軟的花瓣層層包裹,頗有圓滿之意。
墨弈跪坐在旁邊,也不說話,隻是看著她手裏的花。
不欺撚起一片花瓣,扯下後扔向水中····
“水無定,花有盡,會相逢······”
沒一會兒,牡丹花零落,隻剩下禿禿的花杆,其餘盡數隨水飄零·····
不欺撐著腦袋看向水麵,指尖撥動,連帶著花瓣也開始蕩漾起來·····
“墨弈”
“你日後有什麼打算麼?
墨弈想了想,他沒謀生的手段,他雖然不聰明,但也知道救命之恩,以身相許,他願意為奴為仆報答不欺。
“走·····你·····”
走你?不欺不知道說什麼好,這意思可就複雜了。
“那我走?”
墨弈連忙搖頭,後怕的上前一跪,抓住不欺的衣袍。
“救我·····報答····主人······”最後那句主人說的十分認真,他指了指自己,隨後又拱手,指了指不欺。
“可我不需要你的報答,人生不過百年,你不該後半生都葬送在我這裏”
“不····求你····我····流浪······你·····”墨弈徹底急了,說話也開始你你我我的。
不欺終於側頭看著他,眼中沒有任何情緒,隱晦的金光閃過。
“墨弈,你看清楚了,我不是凡人,修仙之人,壽命遠超百年,我可以揮霍時間,但你不行,若你願意,我可托莊主給你一份生計,保你衣食無憂”
不欺冷冷的看著他,墨弈看著她,像是較勁似的,兩人誰也不願先挪開視線。
然而沒過多久,墨弈還是沒扛住不欺的威壓,身體一軟,癱坐在船上。
他知道,這件事她早就決定好了,現在隻是通知罷了。
難怪,今天對他那麼溫柔,原來是早就知道要分開,他於仙人,終究是拖累!
凡人之軀,豈敢與仙並立!
墨弈也說不出現在是什麼想法,被拋棄?還是自卑呢?
舌尖被咬出了血,他不敢喊痛,死守牙關,胸腔被某種消極的情緒悶的他覺得無比苦悶,連帶著人也被淹沒其中,如泥潭,越掙紮陷得越深。
不欺即便不看他,也能看出這人是生氣了。
“說話”
墨弈努力擠出個比哭還醜的笑容,他說了,難道她就會聽麼?
自欺欺人!
不欺看他眼眶都紅了,隱忍的淚水孩子啊打轉,似乎受了極大的屈辱·····
隱約間,聞到了血腥味。
“張嘴!”
墨弈捂住嘴,眼神警惕的看著她。
不欺看他還防備自己,臉都黑了,什麼意思?怕我害你麼?
懶得廢話,直接起身一隻手將他的手扣住,另一隻手捏住他的臉,向中間一捏,嘴直接被她強開。
兩人距離拉到無限近,幾乎可以看清彼此的睫毛。終究是不欺居於上位,向上一挑,借著微弱的燈光看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