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時舜,恨到了骨子裏。
時舜還支著身子壓在她的身上,唐裏動了動腳想要把他踢下去,結果卻聽見腳踝處傳來的熟悉的鐵鏈摩擦的聲音。
冷笑了一聲,沒想到轉了一大圈,他們又回到了起點,自己再次成了他的籠中之物,臥室裏鮮紅的喜字像個笑話刺的她發痛。
她怎麼忘了,自己已經嫁給了這個男人,無名指處的戒指像一個烙印隔得她恨不得捏斷她。
五年,她逃了整整五年,最後卻還是被他抓了回來。
原本她想著殺了時柯林後,從此不再出現在這場紛爭中,可她終究還是小瞧了時舜對她的占有欲,竟然卑鄙的用她母親遺留下來的遺物逼迫她嫁給他。
大婚之日,她按照原本的計劃準備逃離,誰知道竟然走漏了風聲,時舜追到碼頭又把她強製帶了回來。
大婚之日,本該是歡喜的事情,這滿堂紅看在唐裏眼中卻悲哀的不像話,她逃不開時舜了,這句話就像個魔咒一樣縈繞在她耳邊。
時舜不忍心讓唐裏受傷,把她抓回來的時候也不敢怪罪她,隻是無奈之下用鐵鏈鎖住了她的腳。
他真的是怕了,五年來沒有一天他不再想她,他真的不敢想象如果唐裏再一次離開他它會變成什麼樣子。
時舜貼在唐裏的耳邊,像情人一樣耳磨廝鬢,聲音卻無端的透出一種絕望:“唐裏,你到底想要什麼?你要什麼我都會給你的,隻要你乖乖待在我身邊就好。”
哪怕你不愛我也無所謂,時舜不敢奢求唐裏的愛,唐裏恨他,他再清楚不過了,他沒有別的要求隻是希望醒來的時候能看到心愛的人一眼,卻殊不知這對他而言不過是一種奢望罷了。
“要什麼?”唐裏像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眼淚都笑了出來,霎時間又轉成了凶狠到想要吃掉時舜的語氣說道:“我要你的命,你給嗎?”
她要什麼?她要的不過是希望和父母有一次重逢的機會,可現在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了,所以她就想著要了時舜的命,這一切會不會重新來過,最起碼她想知道自己的人生會不會重新來過。
“我父親的命不夠抵嗎?”時舜啞著嗓子問道,說不出是悲涼還是冷漠。
從唐裏回來那一刻,他就告訴自己要不惜一切代價將她留下來,他突然想起最後一次見到那個一輩子成熟穩重的男人的時候,他正在給一朵養了好幾年都沒開花的植物澆水。
“父親,她回來了。”時舜畢恭畢敬的跟時柯林鞠了個躬,比起問安更像是告別。
時柯林看了他一眼轉過身去,又繼續擺弄著已經把房子包圍起來的盆景,聲音沉穩的說道:“聽說了,她遲早會回來,畢竟我還活著不是嗎?”
多看了一眼站的筆直的時舜,誇讚似的說了一句:“你長大了,把稷古堂管理的很好,這我也放心了。”
“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