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後,司鄞律就很少在房間裏看到唐裏了,大多數見到她的時候豺狼定然跟在她的身邊,司鄞律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去處理,也不能每天都膩在唐裏身邊。
但他希望最簡單的是在他想要見到唐裏的時候,她能出現在自己眼前。
不過依著唐裏的性子,司鄞律怕是奢望過高啊。
司鄞律剛從外麵辦完事情回來,去房間掃了一眼照常沒有看見他想見的身影。
“小七,唐裏呢?”司鄞律皺著眉頭看著穆羨琪,他派她跟蹤唐裏的蹤跡,可現在人呢?
小七是司鄞律對穆羨琪的愛稱,整個閻羅殿也就隻有司鄞律可以這樣稱呼她,換到凱瑞斯頭上怕是穆羨琪會打爆他的腦袋吧。
“司少。”穆羨琪匆忙的站了起來,揉了揉剛睡醒的眼,掃視一圈發現唐裏早就不在房間裏,拍了下腦袋懊悔道自己怎麼就睡著了。
“唐裏應該去了豺狼那裏。”
“我不是說過不準她跟豺狼單獨待在一起嗎?小七!”司鄞律突然加大的音量,徹底驚醒了穆羨琪。
火速單腿跪在了地上,俯首稱臣的姿勢惶恐的說道:“司少,這是我的疏忽,我會自行去羅刹那裏領罪的,還請您恕罪。”
“去豺狼那裏。”司鄞律看都不看跪在地上的穆羨琪,衝著身後的凱瑞斯說了一句就轉身離開了。
“司少!”凱瑞斯多看了幾眼低頭顫抖的穆羨琪,神情裏是說不清道不明的心疼,想為她求情卻還是忍住了。
閻羅殿有他的規矩,犯錯的人就該受懲罰,如果求情有用的話,怕是現在閻羅殿早就不存在這個世界上了,更別談什麼跟鄴堂的對抗了。
司鄞律平日裏對他們鬆散,但真是出了什麼事情的時候,懲罰永遠不會心軟,他不過是要他們記住,他們現在還有疼痛懊悔的機會,可一旦落入敵方手裏,他們連受刑的機會都沒有了。
翻身為王,司鄞律走的每一步都謹慎的很。
等到司鄞律離開後,穆羨琪去地下二層找到了羅刹,脫了外套跪在了受刑台上,心知肚明的說了句:“受罰,三十鞭。”
羅刹一句話也不問從邢架上抽出了那根染血的鞭子,遞給了穆羨琪一團棉布讓她咬著,穆羨琪擺擺手推脫了。
“不用,我忍得住。”
鞭子劃在空中抽出的淩厲的刺耳聲,聽得人心寒,一鞭一鞭落在穆羨琪的背上,她愣是咬著牙沒喊一聲疼。
羅刹一點也沒手軟,司鄞律就是看中了他這一點才準許他執掌閻羅殿的生殺大權,有時候心狠一點才能活下去。
直至受完刑罰,穆羨琪整個人大汗淋漓的虛脫的倒在了地上,背上火辣辣的疼痛要將她整個人灼燒,但她還是撐起了身子扶著牆從刑罰室蹣跚著走了出來。
羅刹自始至終都是那副淡定的神情,沒有一點情緒波動,看著差點倒下的穆羨琪也懶得去扶一下。
司鄞律找到唐裏的時候,她正在跟豺狼學習徒手進擊,不得不說唐裏的天賦很好,一個月的時間豺狼已經覺得自己已經沒有什麼好教她的了,剩下的事情都是看她自己的了。
唐裏看到司鄞律的時候驚了一下,他這次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看著他氣勢衝衝的腳步,暗呼一聲不好,她怎麼把司鄞律不讓她靠近豺狼這件事給忘了。
正轉身想偷偷溜走,卻被大步跨過來的司鄞律提起了衣領整個人拎了起來,不給她任何開口解釋的機會。
“司鄞律……”
“閉嘴。”
凱瑞斯也識趣的不再打擾他們,扯著豺狼的衣服就把他一臉迷茫的他拉走了。
“不把我的話當回事,嗯?”司鄞律看著唐裏的眼神仿佛要噴出火來。
“你憑什麼幹涉我的人身自由。”
“憑什麼?嗬。”司鄞律仿佛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濃眉中都是對她的嘲諷:“你別忘了你現在是在什麼地方?什麼身份?你真以為自己能橫著在閻羅殿走出去?”
唐裏的表情在聽到“閻羅殿”三個字緊張了一下,但是這個表情卻被司鄞律誤解了。
“怎麼,露出了馬腳心慌了?”
唐裏不懂他那一臉憤懣的表情到底是什麼意思,總覺得是看到了背叛的人卻無可奈何的意味。
“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不是應該更清楚嗎?嗯?”司鄞律今天跟平日裏完全不一樣,唐裏根本不知道自己哪裏惹到他了才讓他發了這麼大的怒火。
“你還想瞞我多久,又或者說你到底有什麼目的?”唐裏受夠了司鄞律這變幻莫測的脾氣,心中一怒踩著他的膝蓋翻身騎上了他的脖子,雙腿一擰把他壓倒在地狠狠的摔倒在地上,豺狼雖然教她格鬥卻從來都不敢與她正麵交鋒,很多地方都是淺嚐輒止,如今司鄞律竟然找上頭來,唐裏想著就拿他練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