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邊,門在這邊呢,”辛萍子吃力地扶著她,林小櫻也上前幫忙扶著她往外麵走。
黃梓媛也跟著起身,她衝馮海帆和蘇靜他們調皮地一笑,然後有些虛浮地跟了出去。馮海帆看她走路的樣子,不放心地上前扶住她。
馮海帆背著黃梓媛走在回校的路上,晚風輕輕地吹拂著,黃梓媛的酒精經風這麼一吹,也開始發揮它的功效了,她有些醉意地趴在馮海帆的肩上。
“媛媛?”
“嗯?”黃梓媛微閉著雙眼,她感覺眼皮有些沉,睜不開。
“以後不許喝酒了,知道嗎?”馮海帆低聲囑咐,他不喜歡黃梓媛喝酒,女孩子喝酒不太好,今晚是有他在身邊照顧著,又是到別的地方,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黃梓媛點點頭,“好。”其實她並不喜歡喝酒,她不認為酒有什麼好喝的,尤其是啤酒,又苦又澀,真不明白為什麼那麼多的人喜歡喝酒,看剛才許秋雲酒後的樣子太可怕了,又哭又鬧的,像個瘋子一樣,要是她喝醉了也這樣子,那她幹脆找個洞鑽進去得了。不過話又說回來,許秋雲的心裏一定是很苦,憋久了,今晚讓酒精這麼一催化,全都給發作了,也不知道在車上會不會嘔吐,蘇翊可寶貝他的輛車了,要是把蘇翊的車給弄髒了,他不氣瘋了才怪。這樣想著,黃梓媛忍不住笑了。
馮海帆疑惑,“你笑什麼?”
“我在笑秋雲要是把蘇翊的車弄髒了,蘇翊一定會氣瘋掉,嗬嗬?”她一想到蘇翊生氣的樣子就很想笑。
馮海帆也笑了,“是,翊把車看得比什麼都重要。”
黃梓媛有些慵懶地笑著。
“媛媛,以後離那個許秋雲遠點。”
黃梓媛把頭枕在馮海帆的肩頭,懶懶地問,“為什麼?”
“她那種人不靠譜,不能走得太近,哪天你被她給賣了還不自覺呢。”馮海帆對許秋雲的印象不好,總覺得她是個心機很重的人。
黃梓媛打了個哈欠,“你想太多了,秋雲這個沒什麼,就是嘴巴壞了點,心不壞啦。”
“在你眼裏,全世界的人都是好人,”馮海帆最擔心的就是黃梓媛這一點,她容易相信人,太善良了。
黃梓媛慵懶地笑笑,“我媽說了,這個世界什麼人都可以做朋友,乞丐都可以做朋友的,隻是交情深還是淺。合得來就多聊點,合不來咱就見麵打聲招呼得了,沒必要刻意不跟誰來往。”
這點說的沒錯,從黃梓媛的口中,馮海帆已經刻意了解黃媽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敬重她,也覺得她是個很偉大的母親,她的教女方式很好。
“我媽說過,人與人就是相互利用的關係!我不喜歡這樣的想法,”黃梓媛有些困意地喃喃道。
馮海帆笑笑,等你將來走上社會就會明白了,人與人確實就是相互利用的關係這麼簡單。很殘酷,卻很現實。他不急著要黃梓媛去接受這樣的現實,他相信,慢慢地,她就會明白這個道理的。
“媛媛,今晚過得開心嗎?”
“嗯?”
“媛媛,你已經十八歲了。”
“嗯?”黃梓媛已經漸漸入睡,她太困了。
夢境裏,黃梓媛來到一條熱鬧的街,她好像在尋找誰,可又找不著。這時,有一個女人衝了過來,揪著她的衣領狠狠地問,“你是不是叫黃梓媛?”
黃梓媛怯怯地點頭。
突然,女人很氣憤地掐住她的脖子,歇斯底裏地叫著,“為什麼?為什麼你要搶我的諾?把諾還給我?黃梓媛,我掐死你?”
黃梓媛嚇得猛然醒來,她額頭冒著汗,呼吸有些急促地看著就到校門口了。怎麼回事?她怎麼一直夢見一個女人想要殺了她,還要她把一個叫“諾”的人還給她,諾究竟是誰?
“媛媛,你怎麼了?”馮海帆感覺剛才黃梓媛好像是受到什麼驚嚇似的。
“沒,沒什麼。海帆,你有沒有什麼小名呀?”
馮海帆將她放下來,好笑地看著她,“什麼小名?我不是跟你說過,我家人叫我小帆嗎?小帆就是我的小名。”
“那有沒有別的,比如諾這類的?”
“諾?嗬嗬,怎麼會想到這樣的名字?沒有。”馮海帆覺得這名字太奇怪了。“怎麼了?有人叫這名字嗎?”
黃梓媛趕緊搖頭,“沒有,我隻是隨便問問。”那會是誰呢?難道除了馮海帆,她還會愛上別的男人?不可能,她這輩子就愛馮海帆一個人了,她已經認定了,不會變。
馮海帆俯身看著黃梓媛,“在想什麼?”
黃梓媛擠出一個微笑,“沒有。”
“你們說完了沒有?海帆,回去啦,”蘇翊搖下車窗,不滿地說。
黃梓媛走過去,“蘇翊,你的車沒事吧?秋雲有沒給你留點夜宵?”
一提到許秋雲,蘇翊好不容易強製冷靜的情緒有激動起來,他眼裏冒著火花,“那個該死的女人,要不是看在小櫻的份上,我早一腳把她踹下車去,真夠惡心的,我現在恨不得趕緊把車開去洗一下。”
黃梓媛掩著嘴笑了起來,“我就猜到會這樣,哈哈?”
蘇翊狠狠地瞪視著黃梓媛,真想下車去將她那張可惡的臉給撕爛了,不過他也知道後果會更慘重,馮海帆非宰了他不可。“笑笑笑,笑死你吧!”
馮海帆這下終於明白為什麼剛才黃梓媛堅持要走路回學校,不要做蘇翊的車了。這小丫頭說她單純吧,還有點心機,嗬。“好了,趕緊回去睡覺吧,已經十點半了,明天中午我們再過來接你和小櫻去吃飯。”
“也叫上秋雲吧,”黃梓媛衝蘇翊眨眨眼睛。
“你要敢叫上她,我保證我會宰了你!”蘇翊惡狠狠地警告道,他不想再見到許秋雲這號人物了。
馮海帆摟著黃梓媛,“好了,別在逗他了,趕緊回去睡覺,你看起來很累,嗯?”
黃梓媛笑笑,“好。晚安。蘇翊,做個好夢哦,嗬嗬?”她衝蘇翊扮了個鬼臉,然後笑著跑進學校。
“哪天我會被這丫頭給氣死!”
馮海帆拉開車門坐了進去,“趕緊洗車去吧,這空氣我受不了!”
三月的木棉花已經到了花季的末期,樹上的木棉花早已凋落得隻剩下零零散散的幾朵孤單地掛在枝頭,看起來有些淒美。
馮海帆依靠著樹幹坐著,黃梓媛在他的懷裏躺著,仰著頭看樹上的木棉花。“海帆,你喜歡木棉花嗎?”
馮海帆點頭,“喜歡。”
黃梓媛淡淡一笑,“我也很喜歡,我喜歡她的花語,‘珍惜眼前人’,”她說著深情地看著馮海帆,然後換一個姿勢正視著馮海帆的臉,“我要珍惜眼前人。”
馮海帆動情地捧著她的臉,親吻著她的櫻唇,輕輕地,柔柔地。黃梓媛也生澀地回應著他的親吻,兩個人吻得難舍難分。
樹上的木棉花在他們的身邊凋落,安靜地躺著泥土裏,好像正注視著眼前這對熱吻中的男女。風輕輕地吹著,伴著早夏的氣息,夏天就要來了,春天將會退去,這就是自然界的四季輪回。
“海帆,你可不可以給我講講你的家人?”黃梓媛倚在馮海帆懷裏,低聲說。她想要知道馮海帆的事情,包括他的家人。
馮海帆輕撫著她的頭發,她的頭發有著淡淡的清香,很好聞。“我家裏有很多人,我爺爺是一家之主,除了我爸媽以為,我姑媽一家人也和我們住在一起,我還有一個表弟,也在你們學校念大學,以後有機會我會介紹你們認識。”
黃梓媛一聽好奇了,“真的嗎?那你還有沒有姐妹呀?難道家裏就你們兩個表兄弟?”
馮海帆笑笑,“有呀,我還有一個大姑媽,她在美國,生有一男一女,都比我年長,大表姐去年結婚了。”
“你表姐是不是混血兒?”馮海帆點頭,“真的呀,嗬嗬,太好了,混血兒很漂亮的,我看電視上那些混血兒都好好看,你有沒有他們的相片,可不可以給我看看?”
馮海帆把她的臉掰向自己,“黃梓媛,請記住,你隻要看著我就行了,知道嗎?”
黃梓媛笑了起來,“小櫻說我是個會吃醋的人,我看你才是個醋壇子,嗬嗬?”
馮海帆也不否認,“我就是不許你看別人,你隻能看著我。”
“你還真霸道。”嘴上是這麼說,但黃梓媛的心裏卻是甜滋滋的,她喜歡馮海帆對他的霸道,這說明他在乎她。
“等我們的房子專修好了以後,我就帶你回家見見我的家人。”
黃梓媛看著馮海帆,“你的家人會接受我嗎?我們相差七歲呢。”
“當然,我可是掙到了,嗬嗬,”他開心地抱著她,的確,相較之下,他老了。其實馮海帆心裏也會擔憂,他害怕黃梓媛再過幾年思想成熟了就會後悔現在的選擇,會覺得他年齡大了。現在她還小,對愛情充滿憧憬,當她走向社會,思想成熟以後,少了這些單純,多了一些現實的意識以後,她還會繼續和他走下去嗎?
“媛媛,如果將來你長大了,你後悔了現在的選擇,你會離開我嗎?”馮海帆看著黃梓媛,眼裏有著擔憂和害怕。
黃梓媛雙手抱住馮海帆的脖子,“我已經長大了呀,你忘了,我已經十八歲了,是成年人了。”
“是,你已經長大了,”馮海帆笑著說。
“所以以後不許再說我沒長大了,知道嗎?”黃梓媛認真地說。
馮海帆上下打量著黃梓媛的身子,“年齡是長大了,不過有些地方?”
黃梓媛沿著馮海帆的視線低頭看著自己略顯發育不良的胸脯,她又羞又惱地推開馮海帆,“色狼!馮海帆你這個大色狼!”豈有此理,他居然嫌她小,難道他不知道,胸大無腦嗎?他去瞧瞧,那些胸大的女生有幾個腦袋比她好使了,她能考個全市前60名的好成績,那些人行嗎?就那許秋雲來說吧,她的成績能比她好嗎?哼!
馮海帆好笑地從地上坐起身,“我不過就是說出事實,你就這麼生氣啦?再說了,我並沒有嫌棄你呀。”
黃梓媛撅著嘴,“你還嫌棄呢?你憑什麼嫌棄我呀?我,我?”
“你怎麼了?”
“我再小也比你大太多了,哼!”她別開臉,不然馮海帆看到她羞怯的臉。
馮海帆聞言大聲笑了起來,她也太逗了吧,居然拿自己的胸跟他比,這能比嗎?男人和女人的胸能這麼比嗎?他的媛媛也太另類了吧?他實在拿她沒轍。
“不許笑!”黃梓媛惱羞成怒地撲上前捶打著馮海帆的胸膛。
馮海帆溺愛地抓住她的手,“好了,別在打了,本來就比你小,再打下去後沒有了,哈哈?”實在沒辦法,馮海帆一想到黃梓媛的話他就忍不住想笑。
“都讓你不許笑了,你還笑!”黃梓媛繼續捶打著馮海帆,兩個人在地上嬉鬧著。
馮海帆的眼淚都笑出來了,他舉手投降,“哈哈?好了,我不笑了,哈哈?不笑了,我認錯了。”
突然黃梓媛沉默地坐起身,低著頭說,“你就那麼喜歡那些豐滿的女生嗎?”她知道,男人們都喜歡豐滿的女人,這是人之常情,如果馮海帆也喜歡豐滿的女生她也能理解,隻是心好難受。她天生就是個“平坦”的人,她也很懊惱為何長著兩座小山丘,要能在大那麼一點點就完美了,不過她也自我安慰,那是因為她聰明呀,她的營養都長腦袋上去了。可是,經由馮海帆這麼一暗示,她居然也開始自卑起來了。
馮海帆坐起身,低頭看看她,然後將她摟進懷裏,“傻瓜,你當我是什麼人呀?真是色狼嗎?我愛你,不管你是什麼樣子我都愛。”
黃梓媛狐疑地看著他,“你也不用安慰我,有哪個男人不喜歡豐滿的女生呀,我可以理解的,真的。”才怪呢!真理解了她的心就不會悶得慌了。
馮海帆故意嗅了嗅她的周圍,“我怎麼聞到一股酸味呀?”
“你討厭!”黃梓媛羞怯地捶了他一下。馮海帆緊緊地摟著她,開心地笑了起來。
每一次的體育短跑考試,對於黃梓媛而言,那就是一種恥辱!打從她知道什麼叫短跑的那天開始,她就從來沒有考及格過,真是夠慪氣的!她抓破腦袋也想不明白為何會這樣。要說一千米長跑她勉強及格,擲實心球就更不用說了,簡直是班上女生的楷模。偏偏,體育項目就屬跳高和短跑是她的致命要害。
黃梓媛苦著一張臉站著,看著前麵女生們一聲哨聲想起,一個勁地往前衝,很快就要輪到她了,她多想請例假,這樣今天就可以不用考試了,可下一節課還不是一樣要考,這先考晚考都得考,要是體育的平均分數不及格,那她大學就沒指望了。嗚嗚!!!悲催呀!是誰發明了體育這兩個項目的?誰?是誰呀?為何要這樣陷害她呀?要發明也可以等她升大學了以後再發明呀,那時候她不管是什麼跑,那都跟她無關!
林小櫻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好啦,沒那麼可怕啦,其實你隻要努力向前衝就可以及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