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彥羽愣住了,那張俊俏的臉上不禁流露出慌張,隻能輕拍了拍我的背,軟聲安慰:“你……別哭,都是我不好……”聲音滿是無措。
此時,我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尷尬地退開,邊胡亂的擦眼淚,邊搖了搖頭說:“不不,不關你的事,你不必自責。”暗自懊惱,現在外麵謠言滿天飛,我卻是這樣失禮。
曾經有想過,若是他在的話,我的孩子也許就不會……當我心中被懷疑占據時,有多麼盼望,他能快點回來,如今他回來了,我仿佛見到了救星似的,一直偽裝的鎮定也全都崩塌了。
見我冷靜下來了,他才緩緩的呼出一口氣,臉上又掛上了溫柔的笑意,語氣關切地詢問:“你的身子怎樣了?”說著,修長的手指已搭上了我的手腕。
他嘴角的笑意,在為我把了脈後,卻是漸漸凝固了,那好看的眉頭也不自覺地蹙起了。認識他這麼久,我還是第一次見他臉上出現這種茫然不解的神情。須臾,他開口,不瞞我說:“你的脈像,看似平穩,可是……”
他打住,我的心卻是猛烈地跳動起來,有什麼東西在腦海裏迅速閃過,緊張地道:“有什麼話,你不妨直說。”他看了看我,似乎在思考什麼,半晌才猶豫不決地說:“我隻是猜測,也不太確定。”
我橫了橫心,鼓起勇氣開口:“彥羽,其實……有個問題我也正想請教你。”
見我臉上有些掙紮,他笑問:“什麼問題?”眼裏滿是溫柔。
我咬了咬唇,想了一下,終於說:“我隻是假設,芙蓉花有沒有可能,與什麼東西混合後,會變得對胎兒有害?”沒錯,這個問題,困擾了我許久,我始終還是覺得,安雅琴送我芙蓉花茶,不懷好意。雖然,那段時間,我的起居飲食都受到嚴密的監控,確保對胎兒無虞才會給我吃。但難免百密一疏,曾問過程太醫,他卻搖頭說未曾聽聞過,不過若是彥羽,他也許會知道些什麼。
話語一落,我自嘲地搖了搖頭,我怎麼還是那麼偏執,到了現在還懷疑她,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我以為,彥羽會與程太醫一樣搖頭說沒有,可是,過了許久,他卻依然沒回答我,隻是眉頭緊鎖著,在沉思著什麼。
良久,他才開口:“其實,你的疑問,昊天剛也問過我,不過,我有些事情不太理解,待我回去翻查資料,再答你。”他沒有直接回答,可他說,有可疑之處,這令我已經沉寂的心,重新燃起了希望。不過,昊天居然也猜到了,可是,一想到他懷疑我,剛有些雀躍的心又沉了下去。
彥羽離開後,我滿心都是希冀,再也坐不住,一整下午,來回在屋子裏走來走去。之夏見了,隻是無奈的歎了口氣,不知該說什麼了。其實,我也知道,不應該抱太大的期望,定定地看著窗台上,已經凋零的荷令箭,我平複了一下心情,說:“把它端出去院子裏吧。”畢竟是公主送的,丟掉似乎不太好,放院子裏,遲點找個花匠來看看怎麼處理吧。
那之後又過了兩日,彥羽才來。看到他眼底的陰影,和那緊皺著眉頭,想必是為了我的事……
我心裏沉了下去,滿是歉意,趕忙請他進屋子裏,可是,他卻沒動,隻是死死地盯著院子裏那盆荷令箭,此時,它隻剩那光禿禿的花徑。我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那盆是七公主早前送來的……”沒等我說完,他已經輕聲重複著:“荷令箭……荷令箭!”他似乎很是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