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巢昂首挺胸,麵對這突如其來的陣勢,毫無懼色。
他目光鎮定,大聲說道:“我黃巢行得正坐得端,今日之事雖有衝動,但也是他人挑釁在先。我不後悔自己的行為,我相信我大唐官府和太守大人一定能為百姓做主,還我一個公道!”
說罷,他轉身麵向父母黃宗旦和田紅娘,雙膝跪地,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阿爺、阿娘,兒子不孝,讓您二老操心了。此番離別,不知何時再見,望您二老保重身體。”
田紅娘早已泣不成聲,她撲向兒子,想要拉住他,卻被衙役無情地推開。
黃宗旦強忍著悲痛:“兒啊,去了衙門,要好好認錯,莫要再倔強。”
黃巢站起身來,挺直了脊梁,再次環顧四周,然後決然地跟著衙役們走出院子,被押到了大堂上。
父母黃宗旦和田紅娘畢竟放心不下黃巢,憂心忡忡地跟著去了大堂。
曹州太守坐在堂上,一臉威嚴。他瞄了一眼黃巢,冷冷地命他跪下。
黃巢挺直身子,大聲說道:“這不是我大唐的盛世天下嗎?我為何要跪?”他的臉上充滿了倔強和不服氣。
太守頓時怒目圓睜,怒斥道:“你大唐?!你這無知狂徒!你犯下此等事端,還敢如此囂張!你大唐,你大唐!你以為你是誰?若是你能考取功名,或許還不用跪。但就你這潑皮樣子,肯定是考不到科舉的!還不快快跪下!”
兩旁的衙役見狀,立即上前,強行按著黃巢跪下。
黃巢滿心不服,卻也無法掙脫衙役的束縛,隻能被迫跪著,但他的眼神中依然透露出不屈的神情。
太守斜著眼睛粗粗看了看那狀紙,眉頭緊皺,臉上的肥肉隨著他的表情抖動著,不耐煩地說道:“哼!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犯下這等禍事。快說,還有兩個打人的幫凶是誰?”
他一邊說著,一邊揮舞著手中的扇子,顯得極為煩躁。
說罷,他隨手就把狀紙狠狠地扔到一旁,那狀紙輕飄飄地落在地上,仿佛被人隨意丟棄的垃圾一般。
“我怎麼犯事了?我是路見不平!這是怎麼了?大唐官府為何非要誣陷我這大唐子民?那好,就是我幹的,是我一個人幹的。我哪有什麼幫凶?沒有!就我一個人!都是我幹的!要殺要剮,衝我一個人來!”
太守抬起頭,眼神冷漠地看著堂下的黃巢,那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憐憫和同情,隻有深深的厭惡和不屑,仿佛在看一隻微不足道的螻蟻。
“別廢話了,此人以下犯上,當街毆打士族子弟,來啊!把他關進大牢,不日問斬!”
黃巢的父母黃宗旦和田紅娘在堂下,聽到這宣判,田紅娘頓時雙腿一軟,險些癱倒在地,臉色煞白如紙,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黃宗旦也是滿臉驚慌,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落,但他強自鎮定,目光中透露出一絲了然。
“巢兒打的哪是什麼士族子弟?明明是巢兒為士族子弟出頭才惹的禍。這狗太守定是想要些好處,才肯放過巢兒。”
於是,他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走上前去,弓著身子,滿臉堆笑地說道:“太守大人,您開開恩,小兒無知,衝撞了大人,還望大人饒他一命。”
說著,從懷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個鼓鼓的錢袋,雙手呈上。
“這是小人的一點心意,還望大人笑納。”
太守斜著眼睛瞥了一眼那錢袋,嘴角微微上揚,不動聲色地接過錢袋,掂了掂重量,往懷中一放,臉上卻依舊沒有絲毫緩和的神色。
黃宗旦心中忐忑,小心翼翼地問道:“太守大人,這下小兒可以沒事了吧?”
太守冷哼一聲,說道:“哼,你這兒子以下犯上,犯下的可是重罪,我身為太守,自當維護一方安寧,這黃巢就是匪首,必須嚴懲,以正律法!”
黃宗旦心頭一震,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太守,心中暗罵:“這貪心的狗官,收了這麼多錢,竟還不辦事!想來是還嫌錢少!”
然而,他不敢表露分毫不滿,依舊苦苦哀求道:“太守大人,求求您,發發慈悲吧。”
太守卻一甩衣袖,大聲喝道:“來人,將匪首黃巢押入大牢,等候問斬!”
幾個身強力壯的衙役如狼似虎地衝向黃巢。
黃巢怒目圓睜,奮力掙紮,口中怒吼道:“放開我!我不服!”
他的雙臂用力揮舞,試圖掙脫衙役的束縛。
但衙役們人多勢眾,死死地抓住他的胳膊,將他的雙手反剪在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