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王鐸的話語中帶著幾分讚賞,但更多的是對黃巢不識時務的嘲諷,“不過,這世道,骨氣能當飯吃嗎?你且記住,今日之事,不過是個開始。”
曹憶織見此,不由哼了一聲。
遠遠隻見黃巢聞言,隻是淡淡一笑,再次施禮,轉身向涼棚外走去。
他的步伐雖顯沉重,但眼神中卻閃爍著不屈的光芒。
身後,那涼棚卻已拉下布簾,幾件褻衣拋出棚外,隻聽涼棚內嬉笑之聲不絕,漸漸轉為淺呻低吟,那涼棚也開始有節奏的搖晃了起來。
涼棚外眾護衛訓練有素,往外遠遠站去,將無幹人等趕出數十丈外。
曹憶織臉上一紅,轉過頭去。
不多時,隻覺手中一暖,一隻大手牽住了自己的手。
回頭望去,見是黃巢。
黃巢走到曹憶織身邊,他輕輕拉起她的手,兩人相視一笑,無需多言,彼此的心意已明。
“我們走。”黃巢輕聲說道,語氣中充滿了堅定與決絕。
曹憶織點了點頭,兩人並肩而行,逐漸消失在人群之外。
曹憶織目光微垂,似乎不願直視黃巢那雙因憤怒而略顯充血的眼眸。
她輕啟朱唇,聲音柔和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堅定:“舉天,那王家郎君,王鐸,他究竟與你說了些什麼,能讓你如此動怒?”
黃巢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夾雜著不屑與憤慨。
他猛地轉身,一腳踢起地上的石子,石子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最終消失在遠處的草叢中。
“哼,那王鐸,自詡士族之後,卻行徑卑劣,竟欲與我進行一場交易,嗬,簡直是侮辱了‘士族’二字!”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對王鐸的鄙夷,仿佛提及此人便是對他的一種玷汙。
曹憶織見狀,心中暗自歎息,她輕步上前,拉住了黃巢因憤怒而緊握成拳的手,試圖安撫他的情緒。
“舉天,此事我已知曉,無需再為此動怒。”
她的聲音溫柔而有力,仿佛春日裏的一縷暖陽,試圖驅散黃巢心頭的陰霾。
黃巢一愣,轉頭看向曹憶織,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你?你如何得知?”
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驚訝,似乎不敢相信曹憶織會知曉此事。
曹憶織微微一笑,那笑容裏藏著幾分狡黠與無奈。
“這世間之事,總有其傳播的途徑,不是嗎?”
她輕描淡寫地回應,沒有直接說明消息的來源,隻是輕輕拍了拍黃巢的手背,示意他放鬆。
黃巢見狀,也放鬆了緊繃的神經,但隨即又像是想起了什麼,眉頭微皺。
“不過,話說回來,我方才的話……”他欲言又止,似乎是在回憶自己方才的衝動之言。
曹憶織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故意逗弄道:“哦?你方才的話?是指哪一句呢?”
她故意拖長了聲音,眼神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黃巢頓時有些尷尬,他撓了撓頭,苦笑不已。
“哎呀,你就別取笑我了,我當時也是一時情急,胡言亂語罷了。”
他的話語中帶著幾分自嘲,但更多的還是對曹憶織的歉意。
曹憶織聞言,臉上的笑容更甚。
“胡言亂語?那我可得好好聽聽,你究竟是如何‘胡言亂語’的。”
她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戲謔,仿佛是在期待著黃巢的下一句話。
黃巢見狀,更加不好意思了,他低下頭,聲音細若蚊蚋:“我……我不過是隨口一說,說你是我未過門的娘子……”
說到這裏,他的聲音已經低得幾乎聽不見了。
曹憶織聞言,臉頰瞬間染上了一抹紅暈,她嗔怒地瞪了黃巢一眼,但眼中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柔情。
“你!你竟敢如此輕薄於我!”說著,她假裝生氣地抬起手,作勢要打黃巢。
黃巢連忙躲閃,一邊笑一邊求饒:“哎呀,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嘛!我那不是著急嘛,你可別往心裏去。”
他的話語中帶著幾分討好的意味,仿佛生怕曹憶織真的生氣。
曹憶織見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輕輕拍了拍黃巢的肩膀,笑道:“哼!誰答應你了?別自作多情了!”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她的眼神中卻滿是溫柔與笑意。
兩人之間的氣氛瞬間變得輕鬆起來,仿佛之前的陰霾一掃而空。
曹憶織輕輕撥弄著手中的馬鞭,目光緩緩落在黃巢身上,輕聲問道:“舉天,此番行程,你心中可曾有過動搖?是否仍打算與王鐸共赴長安,共謀那仕途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