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哪裏!”陳行泰一臉無辜,“這都是盧龍節度使史元忠的手下。”
“陳將軍,這些兵痞如此橫行霸道,背後的根源又在哪裏?”
黃巢緩緩開口,語氣中透露出深深的憂慮:“恐怕,這與盧龍節度使史元忠的縱容與默許脫不了幹係。”
陳行泰聞言,輕輕歎了口氣:“史元忠身為一方節度使,本應以身作則,守護一方安寧。如今卻任由手下胡作非為,實在令人心寒。”
一行人沉默片刻,繼續前行。
又行一程,他們遇到了一位被盧龍軍兵痞打傷的農夫,倒在地上痛苦呻吟。
黃巢見狀,立刻翻身下馬,快步走到農夫身邊,蹲下身子查看他的傷勢。
“這位大哥,你怎麼樣了?”他關切地問道,同時從懷中取出隨身攜帶的金瘡藥,小心翼翼地為農夫處理傷口。
農夫感激地望著黃巢,眼中閃爍著淚光。“多謝郎君救命之恩……這些盧龍軍,簡直不是人……”他哽咽著說道,聲音中充滿了絕望與憤怒。
黃巢輕輕拍了拍農夫的肩膀,以示安慰。
“放心,我們一定會揭露這些暴行,為你們討回公道。”
他的話語雖輕,卻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決心。
處理完農夫的傷勢後,黃巢與曹憶織跟著陳行泰等再次上路。
沿途所見,依舊是盧龍軍兵痞橫行、百姓受苦的場景。
黃巢的心,隨著這一幕幕慘狀而愈發沉重。
他深知,自己此行不僅是為了協助陳行泰刺殺史元忠,更是為了揭露這些暴行,為那些無辜受苦的百姓討回一個公道。
“史元忠,你如此縱容手下作惡,視百姓如草芥,我黃巢一定要替天行道!”
這一日,眾人行至一處市集,一名盧龍軍的兵痞正肆意欺淩一位老者,周圍人群敢怒不敢言,隻能低頭避讓。
黃巢見狀,怒火中燒,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憤慨。
他猛地衝上前去,一把抓住那兵痞的衣領,將其高高舉起,怒喝道:“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如此猖狂!”
那兵痞被黃巢的氣勢所震懾,臉色蒼白,顫抖著聲音求饒。
周圍的百姓見狀,紛紛投來驚訝與敬佩的目光。
黃巢環視四周,心中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使命感。
“陳將軍,此行不必勞煩他人,我願親自前往刺殺史元忠。”
黃巢轉身對陳行泰說道,語氣堅定而決絕。
陳行泰微微一愣,隨即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黃先生果真是英雄氣概,陳某佩服。但此事凶險異常,還需從長計議。”
黃巢搖了搖頭,目光如炬。
“史元忠一日不除,百姓便一日不得安寧。我意已決,陳將軍無需多言。”
曹憶織擔憂地回頭望著黃巢,卻也知道無法勸阻。
她輕聲道:“舉天,務必小心。”
黃巢點了點頭,對曹憶織投以安慰的一笑。
“放心,我會平安歸來。”
夜色如墨,盧龍節度使府邸內燈火闌珊,卻難掩其下的暗流湧動。
黃巢孤身一人,借著夜色的掩護,悄無聲息地潛入了這座權力與陰謀交織的府邸之中。
他的心跳如鼓,每一步都異常謹慎,隻為那一擊必殺的使命。
此前陳行泰已告知他盧龍節度使府的地形,並與他確認已安排內應調開衛兵。
果然,此行一路未遇阻礙,即使有小隊衛兵巡邏,也都一一避開。
正當他靠近史元忠的寢室,準備實施刺殺之時,一陣低沉的交談聲卻意外地飄入了他的耳中。
那聲音來自不遠處的書房,黃巢心中一動,悄然靠近,貼在門縫邊傾聽。
“將軍,那些兵痞之事,確實棘手,但陳行泰嫁禍於您,實屬誅心之舉。”
一個低沉而略帶諂媚的聲音傳來,那是牙將張絳。
“哼,陳行泰那廝,為了一己私利,竟不惜犧牲我盧龍軍的聲譽。”
史元忠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不滿與無奈,“此事若傳揚出去,我史元忠還有何顏麵立足於這軍中?”
書房內,燭火搖曳,映照出盧龍節度使史元忠凝重的麵容。
牙將張絳立於一側,神色緊張而嚴肅,手中緊握著一卷密信,那是他連日來辛苦調查的結果。
“將軍,”張絳終於開口,聲音低沉而有力,“關於那些盧龍軍兵痞橫行霸道、欺壓百姓之事,我已有了眉目。”
史元忠聞言,眉頭緊鎖,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一切謊言與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