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區的不遠處有一片露天的區域,數十口大鍋咕嘟咕嘟的在冒著熱氣,每口鍋前都有一個簡易的大木桌,木桌上麵放著一個大大的木籃子,上麵被厚布遮蓋,桌後站著兩名士兵,都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
魯亞等人隨著主動分流的隊伍排到了一張桌子前的隊伍中,這次沒有士兵和其他人的提醒與監督,但是那些侍衛們卻都紛紛收起了以前的各種傲嬌姿態,排隊、領飯、一語不發,雖然隊伍排得有些歪斜,但是每個人表現出來的態度確實與以前截然不同,簡直判若兩人。
暗自搖了搖頭,魯亞的嘴角向後咧了咧,輕輕嘬了一下牙花子,然後就輕笑了一下,在異界碰到這種情況著實讓他覺得有些喜感,因為他當時剛當兵時也差不多就是這麼過來的,雖說現在部隊也要講究以人為本杜絕打罰,但是新時代的部隊裏麵最不缺的就是人才,各種以前聞所未聞卻又著實不算打罵體罰的招式就應運而生。
每年總是有一批不信邪的社會青年邁入部隊的大熔爐,然後...····然後沒多久就會像眼前這些侍衛一樣,不得不向現實低頭。
克拉姆的手段雖說血腥了一些,但是看起來效果著實比魯亞那時候經曆的好得多,不過魯亞總是有一點想不太明白,那就是克拉姆何必如此將這些人都得罪一個遍?
他們這些各個勢力送來的侍衛和護衛們來到這裏雖說就要受到克拉姆的節製,但是這也是有時間限製的,而且賴昂內爾也說過並非是要他們組成一軍去和黑袍賊硬拚,而是統一安排之後分別派發任務,然後憑實力混點軍功罷了,像這樣一來就弄殘了十幾個的情況魯亞是真有些看不懂。
接下來,當輪到他領到自己的晚飯之後他就更加無語,伴著一張死人臉的士兵分給了魯亞兩個還算溫熱的幹麵包,旁邊大鍋胖的士兵則像舀豬食一樣的給他舀了一碗有些灰不拉幾又像麵湯又像泔水的不知什麼東西熬的濃湯。
這些就是他的晚餐,連份鹹菜都沒有,就算是以熊大和熊二這兩個明顯體型大了不少的家夥最後也隻是拿到了三個麵包罷了,要不是魯亞使眼色,估計熊大熊二這兩個家夥都能將這兩個士兵給按到鍋裏咕嘟嘍,這在魯亞所了解過的情況來看簡直可以算是虐待了。
沒有多說什麼無用的廢話,魯亞等人便直接端著碗回到了自己的帳篷前,帳篷的簾布不知道被誰掀開,裏麵黑漆漆一片,魯亞先讓熊大和熊二進去打開帳篷上麵的通風口,然後去營門前的大火堆取了些火種在帳篷裏麵生上一小堆火,然後這才走了進去,進來之後眾人才發現原本人的有些散亂的包裹已經不見,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位還不知名的公子的手下拿走了還是怎麼,三三兩兩並在一起的木床數了數也少了三張,不過他們現在隻有六個人已經夠用,倒也懶得再去找了。
將多出來的一張床抬到門口附近稍稍清掃了一下暫時充作飯桌,魯亞幾人就將麵包和各自的飯碗放了上去,剛坐下還有些氣喘的杜魯拉了拉自己的腰帶將那好像懷了七八個月的肚子向上擠了擠,然後就開始一臉糾結的盯著自己的晚飯。
無語的揉了揉揉鼻子,魯亞也覺得這晚飯是有些坑爹,再一看杜魯的哀怨麵色,想了想遂起身向一邊放包裹的床鋪走去,熊大熊二兩人來時也帶了兩個包裹,不過裏麵也不過是一些裝裝樣子的衣物和生活用品,真正用的東西,則都在他的戒指裏,他現在就要拿這兩個包裹打一下掩護。
魯亞的動作立刻就吸引了杜魯的目光,做為一個標準的胖子,他平時所需要的能量就算比起人高馬大的熊大和熊二也不遑多讓,耐餓程度自然也比不上魯亞。現在的杜魯直覺的自己的胃部輕輕地抽搐著,一股自己已經好久沒體驗過的饑餓感充斥著他的腦海,可是看著手裏的幹麵包和像漿糊一樣的麵湯實在是讓他有些下不去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