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有趙氏陪著,是好了不少。可也就那樣吧。誰知道這輩子還能不能像個正常人一樣。”
朱大娘說著,重重的歎了口氣。
葉安安想到了她的商城,裏麵也有藥品,要是能幫上一二,也算是還了朱三郎對原身的恩情,伸著小腦袋問:“朱奶奶,我們能去看望一下三郎叔叔嗎?”
“去是能去,隻是……”那屋裏的味道不大好聞。
朱大娘猶豫著還沒將後麵的話說出來。葉安安已經帶著兩個弟弟往朱三郎的屋子跑去。
今日大喜,所有房間都開著門,由人進進出出。
隻有一個房間,大門緊閉,不時有藥味兒和黴味兒傳出來。
朱三郎的臥房,根本不用別人領路,他們一眼就猜得到。
推開門。藥味夾雜著黴味十分刺鼻。
葉安安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裏麵,趙氏用水擰了帕子,正在擦拭朱三郎的額頭。
朱三郎躺在床上,雙眼緊閉似是在昏睡著。
葉安安小聲說:“趙姨,我們來看看三郎叔叔。”
“安安,快過來,閉上門。如今雖是夏天,你三郎叔叔的身體卻見不得一點風,一見風就咳嗽。”
“哦。好。”
在把趙氏兩個女兒送回來時候,葉安安跟她打過照麵,所以她一眼就認出了人。
葉安安也聽話的帶著兩個弟弟進來,關上了門。
他們湊近了,看見床上躺著一個身形修長卻十分瘦削的男子,因為常年不見天日。男子的膚色呈現出毫無血色的蒼白。
都說一白遮百醜,這話是有道理的。
遠遠看去,朱三郎文弱中透著秀氣,竟比村裏大多數男人都好看。
呼吸到冷空氣就劇烈的咳嗽,這應該是肺部的毛病吧?
葉安安過去測了測他的額頭,有些燙但不是特別燙,而測他額頭時,果然聽見他胸膛處有很重的雜音。
心下有些了然了,這怕是真是得了肺炎。
她之前聽人說過,自去年初冬,朱家小兒子下不了床,且經常陷入昏睡。
甚至,昏睡時比醒著的時候多。
然而,肺炎並不會讓人昏睡,相反的,得了肺炎的人因為呼吸不順暢反而容易失眠。
可惜了她隻是個半吊子醫學生,隻是學了這個專業,並沒有從事這方麵的工作。
繼續觀察朱三郎的其他指標,見他唇色發烏,指甲蓋有些青紫,又像是中毒的跡象。
她根本不知道中了什麼毒,誰給他下的毒,至於解毒,她就更不會了。
一時間,擰緊了眉頭,背著手在屋子裏轉來轉去,看起來十分苦惱。
兩個弟弟和趙氏見葉安安這愁眉不展,心煩意亂的樣子,都想問問這是怎麼了,又怕打擾到她思考,生生忍著。
葉安安糾結良久,還是忍不住跟趙氏說:“趙姨,我聽三郎叔叔,是肺裏的毛病,應該經常開窗通風才行。這屋裏的黴味可能是他生病的元凶。”
“這,安安,不是我不聽你的,家裏都由兩位老人做主,我,我得聽他們的話。”
朱家花那麼多錢把她娶進門來,還帶著兩個小拖油瓶,不就是為了讓她伺候好朱家的小兒子嗎?
她若是與別的蠻橫婦人一樣,跟公婆對著幹,那這家裏哪還有她和兩個女兒的容身之處呢?
葉安安明白了其中的彎彎繞繞,也不再與她細說。
點了點頭領著兩個弟弟出去了。
趙姨擔憂的有道理,她也應該長點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