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朝著戚懷昭撒氣，就隻能將所有的咒罵都落在莫羨身上。
“罷了，莫羨，你等著瞧！我不會讓你得意太久的！”
她說完之後，便直接在原地消失。
莫羨眉頭一皺，想要追上去，戚懷昭卻伸手一把將她攔住，“別追了，你追不著的。我們先收拾好眼前的東西罷。”
莫羨回過頭，才發現，真的是一片狼藉。
賴元跟陳重的屍體還躺在不遠處，一陣風吹過，空氣中滿是鮮血的味道。
至少，讓他們有個安息之處吧。
他們便簡陋地給他們各自建了一個墓地，能跟好友葬在一起其實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希望他們下輩子，仍然是那麼要好的兄弟。
戚懷昭跟莫羨將現場通通整理幹淨，而後就往客棧趕了回去。
果不其然，衙門死了人的事情在客棧被傳得沸沸揚揚，各種版本都有。
或許這件案子永遠都查不出凶手了，唯一知道真相的，隻有莫羨跟戚懷昭。
他們回到客棧後，莫羨便連飯都不想吃，說想一個人靜靜，隨後回了房間。
而戚懷昭也沒勉強她，畢竟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她需要一個人消化和緩和。
若是這道坎過去了，日後她便沒什麼過不去的了。
莫羨如同一個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走到椅子上坐下，她雙手托著腮，目光有些呆滯。
一個人靜下來的時候，真的會想很多。
一會是以前跟沈君霖相處的點點滴滴，他送給她的禮物，還有他吊兒郎當的模樣；一會兒又想到自己發現他殺了人的模樣，他的雙手還在往下淌著血。
她事到如今，仍是有點難以置信，沈君霖就這樣魂飛魄散了。
被飲魔劍殺死的妖魔鬼怪，是沒有來世的，甚至連魂魄都不再有。
莫羨幽幽歎了一口氣，罷了，不想了，想再多也沒用。
而且現在她也不知道任務這樣算什麼，沈君霖作為凶手，已經被她殺死了，照理說，她的任務是成功了的，那為什麼還是不能回去？
係統當時說了什麼，為什麼會被中斷？
想到這裏，莫羨便把腦海中的係統給喚了出來。
係統過了許久才給回複，莫羨習慣性地吐槽了一句，“怎麼這麼久才出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做賊去了。”
係統冷冰冰地道：“某種程度上說，我是不可能做賊的。”
莫羨：……完了，現在它連玩笑都不會開了。
“不扯了，進入正題罷。突發任務我是完成了還是沒完成？為何你說到一半就不說了？後麵到底說了什麼？”
係統這一次過了更久才說話，“係統出了故障，我們正在修複中。宿主的任務自然是成功了，隻要係統修複完畢，您自然便可以返回21世紀了。”
莫羨既擔心，又莫名有些慶幸。她剛剛才跟戚懷昭確定了關係，如果能多相處一日，或者能好好道個別，那也是極好的。
她忽然覺得這樣的自己很沒出息，心裏都是那個男人。
莫羨還發現了一個事情，係統從那次被打斷開始，變得有些奇怪起來，他像是換了一個性子一般，也不跟她頂嘴了，她問什麼就乖乖回答什麼。
若不是聲音沒變，她都懷疑是不是換了一個係統客服。
“你最近是不是還在升級？”
係統隻淡淡地回答了一句：“沒有。”
這種語氣，真的像極了某個人。
而那個人此時就在她隔壁的房間裏。
他應該不知道她顧慮的事情有那麼多吧。
想到這裏，莫羨忽然很想過去看看他。
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擔心自己，她知道，戚懷昭向來都是麵冷心熱，很多話他是不會說出來的，他一直都靠做。
她站了起來，朝隔壁走去。
莫羨進門之後才發現自己忘了敲門，於是再一次見到了戚懷昭赤裸著上身的模樣，可是這一次，她卻清清楚楚地看見了他後背的圖案。
那是劍傷，如同莫羨把劍插入沈君霖胸口的那般，若是能留下傷痕，應該也是如此。
莫羨邁著步子走過去，“戚懷昭，你可是曾經被人拿劍刺過？”
她莫名有些心疼，想到他曾經受過那麼嚴重的傷，心尖就像是被人捏著一般。
這一次戚懷昭並沒有直接叫她出去，而是幽幽歎了一口氣，把衣服穿上，將嬌小的她攬入懷中。
“都是些小傷，無礙的，而且都過了那麼久，早就沒有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