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羨這次沒有從捉妖袋裏掏出任何東西,她直接把飲魔劍直直衝著江淮歌甩了過去。
而後自己則是跑到那巨大獨眼妖獸身後,看樣子是打算爬上去。
戚懷昭見狀,眉頭一皺,“你在做什麼?給我下來!”
江淮歌卻嘴角歪了歪,這莫羨莫不是瘋了?
就在兩人都不知道莫羨要做什麼的時候,她已經順利爬到了獨眼妖獸的頭頂上,一邊手緊緊抓住它頭頂的角,一邊用意念從捉妖袋裏喚出了一個黃符。
“萬物皆有靈,急急聽我令!”她低聲念著,隨後一把將黃符貼在了獨眼妖獸的額頭上,瞬時一道金光閃過,那獨眼妖獸揚天長嘯了一聲。
莫羨掛在上麵的身體也有點搖搖欲墜。
戚懷昭見狀不由心裏有些忐忑,這丫頭的做法,總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然而奇怪的是,獨眼妖獸吼過之後,仿佛換了一個獸似的,待在原地不動。
莫羨在它耳邊說了一句話,而後幹脆利索地跳了下去。
戚懷昭一個瞬移,將她穩穩接住。
看著他微微擰著眉頭的樣子,莫羨吐了吐舌頭,“不許說我,我也是被迫出此下策!不過你看,這‘下策’好像也不錯。”
戚懷昭隨著她的目光望過去,隻見獨眼妖獸瞬間朝著另一個方向拔足狂奔,引起一陣陣的地震。
“虎鬼!”江淮歌厲聲喝道,然而獨眼妖獸已經不聽她的命令,反而直接衝著她攻擊。
她自然知道它的性質,也瞬間明白了莫羨的意圖,她是想她自己把妖獸給收回去。
這個女人,倒是有幾分小聰明!
她冷哼一聲,最終還是不情不願地開了召喚池,把獨眼妖獸給送了回去。
偌大的妖獸很快就緩緩隨著黑色的漩渦消失。
江淮歌咬牙切齒地看著莫羨,“別以為我沒辦法對付你,我有的是時間和機會!”
莫羨從戚懷昭懷裏跳下來,“我也不怕你,你要是能弄死我,你不是早弄了嗎?”
從蓬萊客棧到後來的種種,她都弄不死她,證明這江淮歌是真的不行。
“蠢人!別以為自己什麼都知道!”江淮歌冷笑著罵道,“你還不知道吧,一直以來,都是我跟沈君霖合夥起來,鬧出來的事情。”
“對了,你們必然很困惑,那些霧都裏的黑霧和白霧究竟是什麼東西吧。”
江淮歌可算說到了一個莫羨想知道的事情,而她也從這句話中得知了一個很重要的信息。
“霧都的事情,也是你們搞出來的。”她蹙眉,一個城池裏所有無辜的人,就這樣被他們玩弄於股掌之上。
“那是自然,不過我們也沒做什麼。黑霧就是他們心底最黑暗的東西啊,隻是利用了最深層的欲望,做了一點挑撥罷了。若是人都沒有欲望,我們這些妖魔鬼怪,怎麼能趁虛而入呢?”江淮歌咯咯地笑了起來。
莫羨想起被淨化的所有怪物,想起自焚的羅久,想起霧裏,想起那些整整居住在地下半年,還不斷為了修築棧道而丟掉性命的人。
就因為有像江淮歌這樣的鬼怪存在,很多東西才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她越想越是氣憤,“若沒有你們搗亂,或許霧裏兄弟早晚會和好,也不至於連累整座城池的人。再說了,這是人類的命運,憑什麼輪到你們去幹涉?!”
莫羨始終相信,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裏的。
“命運?你真相信你們這些脆弱得一根手指頭就可以碾壓致死的人類,能掌控自己的命運?”江淮歌意味深長地看了戚懷昭一眼,又看了看莫羨,冷笑道,“你別擔心別人,連你自己,都不知道命運是什麼流向。”
“你真的能控製自己的命運嗎?可別到時候,後悔莫及。”
當時的莫羨完全聽不懂江淮歌這句話,直到後來,她果真是有些後悔了。
然而已經沒有重來的機會。
“莫羨,你在霧都的時候,可有感覺到自己身上的血液有什麼異樣?”江淮歌話題一轉,竟說到了這個上麵。
這個秘密,可是戚懷昭都不知道的。
莫羨下意識看了他一眼,發現他一張薄唇竟也是抿得緊緊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淡聲回答,還是不想讓戚懷昭知道這件事,但她真的很想弄清楚是怎麼回事。
然而她還沒開口說下一句話時,戚懷昭卻率先開口了,“江淮歌,有些事情,適可而止。”
他的話含著淡淡的怒意,似乎已經收斂了很多,莫羨有一瞬間有種錯覺,覺得戚懷昭會立刻上前殺了江淮歌。
江淮歌似乎也意識到了這點,也不敢再開口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