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可是我明白一件事,那就是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開他的手了。
我無意識的摟緊了我懷裏的人,在他溫熱的額頭上親了親,低聲呢喃道“現在換我守護你了!”
懷裏的人緊緊的閉著眼睛,沒有回答。
第二日起來,我繼續背著嶽明走。
嶽明依舊沒有要醒來的征兆,不過燒退了,可是傷口又有點發炎,這讓我很擔心。
又走了兩日,路上也遇到了幾次襲擊我們的野獸,但是都被我打退了。
這天夜裏,我剛要合上眼,就突然的聽見輕微的腳步聲,就像野獸捕食獵物前故意壓低的腳步。
我微微的睜眼。
急速的,細微的奔跑聲在我的耳邊響起,在寂靜的隻剩下蟲鳴的夜裏格外清晰。
我在嶽明的唇上落下一個吻,輕輕的笑了笑。
呼吸之間,對手已至跟前了!
陡然間,在我們的身周猛地竄出十幾隻饑餓的狼將我們團團圍住。
我放下嶽明,冷笑著幻出銀色的彎刀。
手起,刀落。
衝到我麵前的狼就已經被我肢解為數塊碎片。
我冷靜回頭,一刀卸掉衝向我的狼的衝勁,順勢對著將他的腰肢砍成兩截。
血液和腥臭的內髒,噴了我一身,我不避開,反而趁機回旋,再次將衝過來的一匹狼砍成兩半。
可就在這時,剛才被我砍成兩端的狼竟然猛地彈起來張口咬住了我握刀的手。
撕裂一樣的痛苦讓我腦袋一懵。
可惡!我在心頭低罵一句,狠狠甩開手上的狼嘴,可就在這個時候,距離我最近的三隻狼的攻擊已經到了麵前了!
我心下一沉,抬手將離我最近的那隻狼砍成兩截,而我的刀也被他帶得飛了出去。
下一刻,我抬手卡住第二隻狼的咽喉,和它一同翻滾在地。
可就在這時,第三隻狼的攻擊也到了!
我已經沒有餘力再去對付他的攻擊。
我拚了命的想要在他攻擊到達之前迎戰,可是,沒有時間了!
尖銳的狼牙直奔我的喉嚨而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隻見嶽明陡然彈起,猝不及防將撲向我的狼撲翻在地迅速滾開。
我手上的狼總算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我連忙撿起刀朝著嶽明衝過去,決然出刀!
猩紅的血液像是開的極勝而衰的花,開了我和嶽明一身。
剩下的狼見勢不好,連忙退走了。
空氣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我虛脫的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嶽明也從離我不遠的地方朝我爬過來,把我摟在懷來。
他身上都是草藥鮮血還有泥土和汗水的味道,一點也不好聞,可我卻死死的抓著他,像是我隻要放了手,他就會失蹤一樣。“還好你沒事!”嶽明抱著我,在我的頭頂上低低的道。
他這一說話,我立馬想起來他身上的傷口還沒有好的事,連忙推開他要檢查傷口。
果然,經過剛剛那個動作,他背後的傷口又裂開了,我心疼的要他不準在動,然後又給他上了一回藥。
後半夜的時候,他又昏了過去,我也再睡不著了,一直等到了天亮。
我們休息的地方是一個高地,站在這裏,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很遠的範圍。
秋天的山野,在巴地長久的冷雨裏逐漸染成緋紅豔麗的顏色。
山間浮著薄薄的雲霧,朝霞彤紅,在短短的呼吸之間內,通紅的朝日從山間升了起來,灼人,紅豔的火球氣勢洶洶的將半個天空染成了深淺不一的紅色,與漫山遍野火紅的楓葉交相輝映。
不知道什麼時候,嶽明醒了過來,默默的站在我身邊和我一起看日出。
突然,他問我“你問到了水的味道嗎?”
“水的味道?”我閉上眼睛仔細的在空氣裏嗅了嗅,可是除了早晨冰涼清潤的空氣之外,什麼味道都沒有。
我老實的搖了搖頭,嶽明眼裏閃過一絲痛惜,但是很快又不見了。
沉思了一下,他又道“我昏迷了多久?”
我有些奇怪他為什麼會這麼問,但是還是回答道“已經四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