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明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格外青,像是被人揭穿了的小醜,尷尬又憤怒的站在原地。
明明雨水那麼大,我卻依舊將他每一個表情都看的清清楚楚,就像是站在麵前一樣。
我笑得越發悲涼,說“我現在明白了,因為你的未婚妻!”我垂著的劍尖陡然抬起直至燕瑤芝的脖頸,嶽明下意識的一抬手,用手臂擋開了我攻向燕瑤芝的動作,鮮血立刻就從袖子裏滲了出來,染紅了一大片衣袖,嶽明的表情顯示僵了一下,再看見我諷刺的表情時,立刻急促道“衣衣,不是那樣的!”
“不是?”我一笑,“那你為什麼不讓我殺了這道士呢?甚至,連小希都知道這件事為什麼我不知道?隻有我,隻有我還傻乎乎的蒙在鼓裏,你覺得的這樣子看我的笑話很好玩嗎?”
“縷衣,”嶽明的聲音緩了下來“乖,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聽話,把劍放下!”
我搖頭,轉過身,在嶽明的眼前一劍卸掉道士的右腿,鮮紅的血液像是打開了閘門,狂湧的奔出來,我看見嶽明眼中的自己,手裏拿著劍,滴著血,身上全是飛濺的猩紅色血液,腳邊,還有微微抽搐的斷腿,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鬼魅。
他身邊的燕瑤芝一個痛呼,在嶽明的懷裏痙攣起來,他眼裏閃過一絲痛色,焦急的看著我。
我隻覺得可笑。
我問“呐,嶽明,要是我殺了這道士,你能把我怎麼樣呢?”“你!”嶽明嗬了一句,卻又一下頓住,疲憊的道“衣衣,真的不要鬧了!”他話音未落,我抬手就把劍插進道士僅存的另一條腿中,鮮血,噴濺而出,粘在我的唇上,腥腥的。
我在嶽明眼裏看到了悲痛和憤怒,他吼“衣衣,你不準殺了他!”
“為什麼?”我像是聽見了可笑的笑話“他殺了榕哥哥啊!他殺了榕哥哥為什麼我卻不能殺了他?你告訴我啊!!榕哥哥沒了,你知不知道?”說到這裏,我淒然一笑,“對,也對,我對你來說都什麼都不算,更何況榕哥哥呢?”
他眼裏閃過一絲痛苦,手上卻沒有鬆開懷裏的燕瑤芝。
我繼續說“你知道嗎?我小的時候,就和榕哥哥約好了,長大之後,就嫁給他,可是我食言了。”我把目光調轉到放置著伊榕衣裳的位置“直到他死了,我才明白過來,”我抬起頭,溫柔的將手裏的劍差將那個道士的右手,砍下他兩根手指“我錯過的,已經太多了!”
“衣衣······”
“所以我一定要殺了他,這是我唯一可以為他做的了!”
“衣衣···我求你,真的不可以殺了他!”嶽明眼裏泛起痛苦的光芒,“如果殺了他······”他話沒說完,我一個縱身,跳到那道士的麵前,手裏的長劍直奔心髒而去,嶽明大驚失色,連忙閃身擋在那道士麵前,我劍鋒突轉,朝著自己的方向斬過去,他臉色一變,卻沒有阻止我,我連忙收住砍向自己的攻勢,巨大的內力激得我猛地嘔出一口血來,嶽明再也忍不住了,朝我衝過來想要扶住我。
就在這時,我對著他露出一個悲戚的笑容,一反手,手中的劍直直飛出穿透那道士的心髒!
轟!我施加在劍上的妖力將道士的肢體震得七零八落,離得最近的我被蹦了一臉的血,不遠處,燕瑤芝驚恐的發現自己開始消亡。
啪一巴掌!我被嶽明扇的滾到在地上滾了幾圈,狼狽的爬在地上癡癡的笑,“哈!哈哈!太好了!太好啦!榕哥哥,你看到了嗎?縷衣終於幫你報仇了!終於幫你報仇了!”
殷紅的鮮血從我的口腔和鼻腔中汨汨流出,我像是瘋了一樣又哭又笑,卻被人一把扯進懷來,瘋狂的親吻起來。
我拚了命的掙紮,卻怎麼也掙不開男子的束縛,眼淚,鮮血,還有雨水一同流下,刺得我傷口火辣辣的痛。
終於,我狠下心,手上用妖術推開男子,跌跌撞撞的朝著殘留有伊榕衣裳的位置跑過去,可還沒等我走出兩步,嶽明再次一把將我拖回來,狠狠的壓在身下,動作狂躁的撕開了我的衣裳,直接進入了我。
錐心的疼痛直直的牽扯著我身上每一根痛覺神經,我瘋狂的哭泣,嘶吼,怒罵,卻隻換來嶽明越來越凶猛的動作,我從來不知道,這件事竟然可以這麼痛苦!
終於,我不在反抗,隻是拚了命的往伊榕衣裳的位置爬。
沒爬出一段,嶽明就一聲不吭的將我扯回去,然後是更加凶猛的進攻,可是我依舊不死心的往哪個方向爬著。
雨,越下越大,打的藥房院子裏的那幾顆開的極豔麗的桃花七零八落,粉紅色的花瓣落了一地,又卷進跳躍的雨和泥裏,沾染在我們兩個人的身上,發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痛得連知覺都失去了,昏昏沉沉裏,隻知道無意識的朝著伊榕的方向爬。
終於,我再也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見,像是死了一般,失去了所有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