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 木棉血海,糯米現形(1 / 3)

“你!!”那邊鼠兔正要再罵,一個冷冰冰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不用說了,我這就回去。”

我心裏閃過一絲悲憫,卻隨即又覺得自己虛偽···明明都是我逼她的······

可是愧疚改變不了任何東西。

我抬眼望說話的方向望過去,那頭,消瘦了許多的洛洛穿了一身白色的衣裳輕飄飄的站在那兒,一眼看過去就像是幽靈一樣。

“你不用問了,”洛洛眼神空洞的對鼠兔說“你贏了。”

我臉上的笑容漸漸退去,慢慢把頭低下,我盯著糯米光滑的毛說“那現在就開始吧。”

話音一落,鼠兔就竄過來朝著我的手狠狠的咬了一口,可惜還沒等牙齒咬進去,他就被糯米一爪掀開。

他不死心,又要衝過來,我按住蠢蠢欲動的糯米,拿冷靜的眼神看不要命似得衝過來的鼠兔,糯米悲傷的看了看我,退到了一邊。

鼠兔再次衝了過來,一口咬在我身上,這一次沒了糯米的阻攔,他竟然生生撕下來一塊肉。

我默然,任由他發泄,隻是拿眼淡淡的看洛洛。

洛洛站了好久,眼神裏終於恢複了一絲意識,回望我。

半晌,她說“請你幫我照顧好貢布。”

“···你不怕我在害他嗎?”

“······”她沉默著,沒有說話。

好半晌,我才反應過來她是在和鼠兔說話。

突然之間,我很想哭,輕吸一口氣,強行把想要落淚的衝動壓下,我說“對不起。”

洛洛沒有反應,眼神渙散,撕咬我的鼠兔卻猛地怔了一下,隨後用更加瘋狂的攻勢來攻擊我。

不知道過了多久,鼠兔總算停了下來,他紅著眼看我,一字一句的說“江縷衣,從今以後,我們,一,刀,兩,斷!”毫無征兆的,我掉下一顆淚來。

看著鼠兔搖搖晃晃的走回洛洛身邊,我冷靜的在傷口上撒上藥,用沒受傷的手摸了摸躁動的糯米,說“現在可以走了嗎?”

洛洛蒼白的臉上勉強浮起一個幹笑,點了頭,帶頭出了門。

封印的位置在五色池網上的長海,羊峒九寨裏一半的水源都來自於長海,而另一半水源,則來自於另一邊的原始森林,我剛剛到這裏的時候曾經打聽過另一半水源究竟發自哪裏,不過九寨中並沒有人知道,所以我也隻能就此作罷。

長海的海拔很高,不過因為封印失控的緣故,連長海周圍也開滿了猩紅色的木棉花,站在長海邊往下眺望,可以看到整個羊峒都沉浸在血紅的顏色裏,遠遠望去,就像是陰間的孽淵血海。

長海邊,木棉似火,而長海的水底,無數豔紅色的光縷遊移不定,那是陰間的陰氣所化的具象,一眼望去,詭異又美豔。

洛洛在長海邊站下腳,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一盒血紅色的朱砂,慢慢朝著長海走過去。

長海水麵如鏡。

她一步步踏向水中。令人驚訝的是,她竟然懸空踩在水麵上,沒有陷進水裏。

罡風逐漸吹起,那是封印的魔修在做抵抗,可紅色的風非但沒有攪碎那個絕美的女子,反而吹起了她長長的衣袂舞蹈,在清澈的湖麵上,臨風欲飛。

她慢慢的將紅色的朱砂撒在衣衫之上,白色的群裾染上了星星血紅,像豔麗的木棉,又像鮮紅的血星。

無數的木棉在同一瞬間飛落,像是細細密密的雨點,朝著那個女子拋撒過去。

亂紅無數。

白衣的女子腳尖輕點,在空中劃過一個完美的弧線,所到之處,鮮紅的朱砂在空中與水麵留下一道明顯的痕跡。

一時間,連凶猛的罡風都成了最好的舞伴,數不盡的紅色木棉花裏,她傾力舞蹈,傾國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