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次清早去了蝶屋拜訪。
拜訪——
不愧是他。
真是有禮貌。
即便是對待自己不討厭也不喜歡的人也能保持基本的禮貌。
現在是清晨六點半,目光越過眼前直線一般平直的屋脊,能一覽無餘地將遠處纏繞著薄霧和天邊微光的群山盡收眼底。
欣賞美景的同時,寧次想起了昨晚。
真是難得的一個好覺。
他從沒有睡得如此滿意。
靜謐、清涼、柔和……
像是跌進了夜晚薄薄的雲層之中,月光輕紗似的籠罩著。
整個人輕盈得沒有重量。
要不今天晚上再把產屋敷耀哉叫過來?
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蝶屋出現在寧次麵前。
寧次沒有功夫去打量眼前跟產屋敷耀哉所居住的地方相比,略顯小氣和樸素的院子,徑直走了進去。
“哈!”
“哈!”
“哈!”
由遠及近的呼吸聲驅散了清晨的安靜。
寧次遠遠看見了炭治郎,然後淡定轉移了目光,像是看見了一團空氣。
其實,用空氣來形容炭治郎並不準確。
更準確一點兒的話,炭治郎像是一團無時無刻不在燃燒的火焰。
不灼人,但熱烈。
當然,管他是火焰還是鐵塊,都跟寧次無關。
除非他是反派。
顯然,這個世界上誰都可能是反派。
唯獨不可能是炭治郎。
寧次忽略炭治郎,想直接進入蝶屋的計劃還是沒有成功。
“寧次先生,早上好!”
聽著身後炭治郎口中吐出的熱情滿滿的招呼聲。
寧次伸出手捂住耳朵,手動聽不見地埋進了蝶屋。
“欸?”
炭治郎眼睛睜大,隨即看著眼前消失的人影,露出一個笑容:“寧次先生真靦腆!”
門內正跟蝴蝶忍交談的寧次差點兒幹出一口茶水噴到蝴蝶忍臉上這樣沒品的事情。
蝴蝶忍從寧次身上察覺到了驚人的殺意,她嘴角的弧度不變,桌下的手輕輕地握上了日輪刀。
“不用這樣。”
她的動作逃不掉寧次的眼睛。
寧次輕輕放下了碧綠的茶杯,看著蝴蝶忍,嘴角掛著笑:“如果我想殺你,或者是殺這裏的任何一個人,就算是警惕也是沒有用的。”
蝴蝶忍腦海中不由得回想到昨天血腥的場麵。
她還是放下了手。
“我今天來找你,目的是為了蝶屋裏受傷的鬼殺隊成員。”
“我要醫治他們。”
寧次站起來,隻是給蝴蝶忍一個通知,說完,他邁出門檻,朝著蝶屋兩旁的病房走去。
蝴蝶忍坐在原地,注視著他的背影。
從這個人身上,她感覺不到任何醫者身上擁有的東西。
那麼也就是說,這人的醫治抱有一種除了他自己誰也不知道的目的。
蝴蝶忍心知肚明,但是沒有阻止。
一是阻止不了,二是沒必要阻止。
無論是什麼目的,受益者都是鬼殺隊的成員不是嗎?
這人能瞬間治愈主公和身體被砍斷的他們,治療一些鬼殺隊成員的傷口自然不在話下。
寧次推開了蝶屋的門。
原本病房裏嬉笑聊天的聲音頓時戛然而止。
“你……你是誰?”
小葵抬頭,望著這個高高的大人。
寧次眸子向下一掃,目光中出現了一個小的跟玩偶一樣的女孩兒。
侏儒症?
寧次坐在了病房中央的椅子上,自然而然地將長腿交疊。
他的目光掃過病房裏的所有人:
“現在,這個病房裏的所有人在我麵前來排隊。”
讓他好好刷一波技能練習進度。
“欸?”
炭治郎剛結束訓練,走到門口,就聽到了寧次的話。
昨天他親眼見證了寧次是如何醫治好重病纏身的主公大人和眾柱們,對寧次的醫術毫無懷疑。
雖然每天早起訓練,但是炭治郎體內的傷並沒有完全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