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殺 女孩與女人(2 / 3)

“我也是。”男孩和往常一樣淡淡地微笑。

“兩件,今天還有兩件事呢。”女人一邊盤著頭發一邊伸出兩根手指晃了晃提醒道。男孩的記性也很好,可他並不是一個喜歡仔細回憶的人。

不然總會有些不想憶起的東西跳出來。

“兩件……嗯。”男孩微微點頭,沉默地想著什麼,良久轉身看向快要盤好頭發的她,自嘲了一下,“又是一天了,還是不知道你的姓名。”

“快了,就快了。”女人盤好頭發站起身走近,赤著一雙玉足的她竟然比男孩還要高上一些。她輕輕為男孩整理衣衫,既像母親送走臨行出征的孩子,又像妻子迎接戰勝歸來的丈夫。“有些事有些人終歸是自己想起來比較好。”

很奇怪地,像女人這種擁有虛擬人格的成像本是不應該可以觸碰實物的。不過她似乎不受這種規則約束。

“知道啦——女人。”男孩抬起右手調皮地摸摸她盤起的青絲,“有人來啦。”

女人應聲消散。

(三)最好的邂逅最難的再見

“祁。好久不見。”原寒一邊說著一邊沿著樓梯向上走去。

“在你眼中,幾分鍾就已經算得上好久了嗎。”高挑的女孩靜靜地站在門外,用著兩人慣用的不變語氣說著,等到原寒出來後便跟在他的身側,猶豫了下,“月歌應該在等你。”

“貌似我沒多少時間了。”原寒看了下時間,六點四十八。

學生會隻有三層樓,此時他已經走上了天台,但是雨水近不了他們的身周。祁突然從後麵拽住他的左手,製止了打算釋放速度躍出的男孩。

祁是他的槍,但是這個動作依然不亞於小廝撫摸將軍的頭頂。這本該是莫大的僭越,但是原寒沒有說什麼,轉過身看著她的眼睛。

“我覺得……很危險。”原寒的手上傳來的溫度依然不暖和,祁感受著他的目光,莫名地有些驚喜。畢竟他是那種喜歡無視一切的人。

“鴻門宴嗎,沒事的。”原寒抽出手把祁的長發弄散,在她複雜的目光中慢慢盤好。“果然我還是比較喜歡盤著頭發的女孩。”

但在他的這種溫和下祁愈發慌張起來,他不該是這樣。除非……

“你會離開?”

“……嗯,感覺會是一個很遠的地方。但……”

“但是危險,帶不走我?”祁低下頭,男孩沉默。

她突然抬起頭直視他,“你也保護不了我?”但是她緊接著便後悔了,激將法不應該對他有用。

果然原寒偏過頭去眺望著遠方,眉頭緊鎖,氣氛緊繃。

“如果你願意的話,一直想跟你說的,回來的時候我給你升天格吧。”原寒思考的這幾秒無疑讓祁覺得像是幾個世紀般漫長,但是他突然轉過頭看著她,右側的嘴角微微掀起,笑道。

“……好。”

祁並不知道天格是什麼,可她一直都在追逐著他的腳步。

該怎樣說呢?在祁的少女時代裏,在那些單薄、微小到幾乎無人問津的時光裏,那唯一對她發出光芒的男孩身上的冰涼味道於她而言,如同罌粟。

她早已將自己交給了他,無關於那令人唏噓的愛情。

不過這次她賭贏了,並非所有人的激將法都對他無用。

不過他們不會有下一次的相見了,這次他不會回來了。

(四)沒有關係我們隻是朋友

“你來啦……”女孩幽幽地說道,側頭看著男孩,好像等到了本不會來也並不想讓其來的客人,卻又在意料之中。

“……為什麼。”原寒靠在湖邊的樹幹上,雙目微垂,懶散的樣子。

坐在岸邊的女孩從水中後躍,水藍色的長發在空中勾出光弧,長腿帶起星點的水珠。“因為我們隻是朋友。”月歌轉身看著他,嬌美的臉蛋上閃過淡淡的悲傷。

隱匿的白色身影一道接一道地從二人的周圍浮現,他們皆穿著一身白色的長袍,兩袖合在身前罩著雙手,籠著頭發的尖頂兜帽銘印著星點的金色雪花,其間有白月扭曲。

月影·聖堂執政武士

原寒不置可否,並沒有阻攔女孩離開。

月歌一邊飄身後退一邊注視著他,可原寒隻是站在那裏,絲毫沒有異動。這並不是她想要的,她並不想他真的被封印住,即使這是宮主的命令。

“世上有兩種人,其中一種是我。”月歌的記憶中突然湧出原寒對她說的這句話——夜,山頂,星空燦爛,江山雖算不上畫卷卻也燈火輝煌,女孩依偎在男孩身側,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