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絲啊。”他看到她,目光複雜。
不過他依然保持著俯瞰一切且帶著憐憫的笑——被背叛後這麼多次終於決定了啊——即使是她,也不能再相信了。
撒旦理了理黑襯衫的衣領,闔上眼,伸手,觸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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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
葬……
葬……
千年來總有人在呼喊他的名字。
葬,我知道你是不會死的,對不對……
一個煩人的女人,自己當然不會死啊,自己的第三天賦可是[不死]啊,隻是那幾個老家夥太壞了,將我封印了嘛。
葬,我好想你啊……
葬,你很孤獨吧……
葬,我等你啊……
葬,你一定要醒來啊……
煩人的女人和自己說了很多很多的話,幸好自己的神沒有被完全禁錮住,千年來還可以聽到她的聲音,不然一定會很孤獨吧?就像被關在一個無邊的黑籠子裏,向上向下向左向右走都沒有盡頭,千年來日複一日與你陪伴的隻有孤獨。不過睡睡醒醒的,總是那人陪著你,她的聲音中飽含著對你的無盡思念,即使你沒有回答她。
[神界·獄]
紫後忽然驚醒,好像做了一個千年的夢,夢中沒有她,可那孤獨的景象卻根深蒂固在她的記憶中。
她沒有發現身體周圍的一切都逐漸冒出細小的裂縫。
然後,崩碎。
[鬼界·深淵聖堂]
紅黑色的光柱無視一切降臨,籠罩著被禁錮於十字架上的少年,他全身的銀灰色鎖鏈急速遊走然後撕裂空間消失。
他無力的身體沒有絲毫反應,從十字架上落下後卻雙膝一彎穩穩地半蹲在祭台上,一動不動。
良久後他開始呼吸,站起身來接受靈氣漏鬥的灌注。無盡的靈氣魂化作他自身的力量,氣勢急速攀升,伴生在一陣薄霧中從體內再次生長出來。漏鬥逐漸消散,他握了握拳,感到精力無限充沛。抬起頭看向走過來的女人,感受著她為了自己而強行攝取靈氣魂的虛弱,他看著她無奈的苦笑了一下。
“醒了……”蓮走到他身邊看著他,輕輕歎口氣然後撫摸他的頭發。“先休息下?”
他搖頭,依然眯著眼睛承受完封印解除後一段撒旦過渡給他的記憶,摸了摸頭,說道:“撒旦……可以算是我們的前輩吧,他一人終結了上一個時代,最後和很多強大的人同歸於盡時也摧毀了人界的封印,那時人族在聖獸的守護下已經繁衍得十分強大了,他們湧進雅司蘭蒂後開始了修複與改造,導致現在這個時代雖然處於起步階段也還不算太糟糕。目前最糟糕的消息應該是身為初代死神的他已經複活了……好消息是在確定他的危險係數之前,不會有人敢隨便地出現在他麵前。”
“我發現自己可以輕易地接受一些消息了,也許是它與你有關的原因。”他頓了頓,對上蓮的目光繼續說道。“姐……你比我更強大不是嗎?無論權、力、利還是精、氣、神。甚至隻要我將本就是你的死神之[名]還給你,這千年來你沉澱的靈、氣、魂也會達到一個新的高度……”
“葬,不要……”她試圖說些什麼,但很快便被暫時地強力禁錮了。
“抱歉。姐你再說些什麼的話會幹擾到我的意誌的。”葬深深地看著她,然後落淚,於是轉過身不再看她,一步一步走開,“你看在你麵前我永遠都隻是個孩子,怎配死神之名。”
“上一任的命運女神端木束雨是撒旦的[艾米]之一,可現任的命運女神是一枚亂入的棋子,會幹擾他的事。所以我會去殺了她……可惜死的人一定是我。不過我死後這樣姐你會轉為三度死神,遠超以往。”
“很多事隻有經曆了才能明白,這個世界……需要更徹底的改變。”他指了指自己的頭以示剛才的信息瞬間改變了他。
蓮看著葬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她沒有試圖掙脫,因為她知道在這鬼界的深淵聖堂內,[死神]有著近乎絕對統治的能力。
這是葬第一次忤逆她。但應該也是最後一次。
她好像聽見他那種連血液都在冰冷地沸騰的聲音。
“死神之名,本就該是那種可以讓人打心眼裏感到恐懼絕望的東西啊!”
(四)伊峙之眼
祁走回天台上的小亭子下,黑色的皮衣皮褲上掛滿的雨珠不斷滴下。她撐著柱子在欄杆上坐下,脫下意大利手工的高跟鞋,揉腳時又想起那個願意為他揉腳的男生,無聲地垂下頭然後換上一雙Ferragamo的黑色平跟。
她知道他喜歡女生穿平跟的女鞋,但她跟著他的時候從來都是穿著高跟鞋的。
她知道他喜歡女生長發並盤發或者束高馬尾,可她將姬發式改成了棱銳型變。
她知道他喜歡可愛依人的女生,可她越來越冷血無情。
跟了他那麼久,終歸是知道他的喜好的,隻是她並不想變成他喜歡的樣子。
因為那樣的話她便再也不會以“同類”的身份與他相伴。
本以為這樣就可以一直跟隨在他身邊,可自己還是錯了麼?
祁拔出綁在大腿外側的兩把短刀,迅速回身斬切,卻隻聽到金鐵交擊聲,一位短發婦人單手抓住了交錯的兩刀。
“婆婆。”女孩一怔,緊接著便撲進婦人懷中,泣不成聲,“他從沒騙過我,真的!”
“嗯,好,我知道是真的,他一定是有什麼事耽擱了是吧?”婦人摩挲著祁的背部,溫和地說著,“這幾年我看著你們長大的,我都知道。但是你要記住,絕大多數的人,都不是不可信的。”
“他不能幫你覺醒了,其實對你更好,我自會給你找家族中最適合的。”
婦人說著,用力將已然沉入夢魘的女孩從天台邊緣拋了出去。
祁在空中旋轉,在雨中豎直砸向地麵。她在夢中流下淚水,夢中她所信仰的“光”不斷成長,有了家室,有了權力,在鬥爭中不屈,奉獻自我以致死亡。這個夢很長很長,也好像很短很短,但從始至終她都隻能遠遠旁觀。
身為一名刺客,最需要的是什麼呢?
她忽然驚醒。黑色的羽毛從她皮衣間生長出,棱銳型變的法式更加邪逸——伴生·[群鴉]。女孩雙眼破碎,重組生長成妖綠的[伊峙之眼]。
世界在她眼中有了規律,一切都可以用數據來表示。
祁選了一個合適的時機踏在樓底磚麵上,大地表麵隻是無聲地淡淡破碎了一圈,她重新跳回了天台邊緣,但有些事有些人是再也回不去了。
天地蒼茫,大雨滂沱。
女孩孑立在風雨中,像是一株小草。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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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斷更是無法原諒的,我知道。我隻是想說我會寫下去,無論怎樣。
我期待自己寫完的那一天。
——感覺前2殺還要繼續修改的,QAQ,寒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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