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百草堂歇業一天,原因是藥鋪掌櫃的犯懶了。
難得休息一天的柳紅霜,一早起來,就拽著瀟延,想讓他陪著自己去逛集市。
但她好話說盡,瀟延還是死活不願意動彈。
逛街這種事,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都不是一個男人喜歡幹的事情,尤其是陪女人逛街。
沒辦法,柳紅霜隻能是叫上杜子騰,讓他臨時給自己充當一下拎包小弟。
而瀟延則是待在藥鋪裏,與剛好從尋春坊舒筋活血後出來的劉員外,相對而坐,閑來無事喝起茶來。
經過多日的來往,這一老一少竟還有些對脾氣。
如今已從生人慢慢轉變成了普通朋友。
“劉員外啊,不是我說,對於那方麵你還需節製一些,別到最後身子沒被掏空,家底先被你敗光了。”
瀟延輕抿一口杯中茶水,點到為止的道。
他之所以會這樣勸說劉員外,主要是因為這家夥近些日子,時常派家丁大清早就過來排隊求購升龍丹。
前前後後算起來,已經在他百草堂花費了一萬兩銀子了。
瀟延如今作為一個生意人,自然明白羊毛不能光逮一隻羊身上薅的道理。
況且,劉員外這人除了喜好逛窯子以外,人還是挺不錯的。
聽到他的好言相勸,劉員外訕訕一笑:“瀟賢弟啊,你有所不知,老夫從你這買升龍丹,也不光是我自己使用。”
“其實,大部分都被我拿去送禮了。”
“就在前些日子,我有一位朋友,在收到我送給他的升龍丹後,對其藥效讚不絕口。”
“為了感謝我,他還特地差人給我送來一件價值萬兩的玉如意呢,哈哈~”
“看來我這還杞人憂天了唄。”瀟延無奈一笑。
“呦,這不是劉掌櫃嘛,您也是來買藥的?”
就在兩人閑聊時,百草堂門外,一位翩翩公子哥領著幾名家丁走了進來。
倆人循聲看去。
瀟延對於此人,感覺陌生,但又好像在哪見過。
而劉掌櫃在看到來人時,先是露出詫異的表情,隨即臉色有些難看。
勉強笑著起身與對方拱拱手:“嗬,這不是趙家公子嘛,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來人正是趙逸塵。
他在與劉掌櫃寒暄幾句之後,手搖白紙扇,轉身麵向端坐在椅子上的瀟延。
態度還算不錯的拱手作揖:“先生,我們又見麵了?”
瀟延上下打量對方片刻,疑惑地問:“我們見過?”
趙逸塵笑著幫他回憶,話裏話外意思就是,他就是那天花費五千兩銀子,拍下升龍丹的那位冤大頭。
瀟延恍然大悟,心想怪不得總感覺像是在哪見過對方。
“不知今日趙公子來此,是看病啊還是買藥啊?”瀟延至始至終也沒有起身。
不起身不是說剛見麵就瞧不上對方,而是他作為百草堂唯一的郎中。
有人來找他,多半是來尋醫問藥的。
想想看,每天那麼多患者進入百草堂,瀟延如果逢人就起身拱手打招呼,那得多麻煩啊。
索性他就懶得站起來了,有患者來瞧病就自己主動坐下,伸手號脈即可。
趙逸塵見瀟延沒起身,也沒有在意。
輕搖白紙扇道:“在下來此並非是尋醫問藥,而是給先生送銀子來了。”
“哦?”瀟延心裏隱約猜出他來此目的。
但表麵卻故作不解的問道:“趙公子這話何意?”
“你我二人之間,素不相識,剛見麵就要送在下銀子,那我是該收還是該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