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陽背脊僵著,打太極的表情嘻哈哈道:“我看若小姐緊張成這樣,就順著她的意思這樣說唄!您看她多怕您出事?”
季承煜瞪了他一眼,警告道:“讓皇子妃受驚,你該當何罪?”
“呀!皇子殿下!不帶您這般過河拆橋的!”向陽自知他心情大好,不再有所顧忌道:“您未來老婆可是我追回來的,要不是知道您出事,她緊張成這樣,您們說不定還要僵個十年呢!”
他冷冷地瞪他一眼,岑冷的唇角抿成一線。
隻是思索著他的話倒是沒什麼不對,眼神落在腿上的那張睡顏時,還真真慶幸這人怕成這樣。若不是,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把她冰一般的心拉回來。嘴角有意無意地泛起溫暖的弧度,許久,抬頭。
對著自作主張的某人,一字一字地警告道:“下不為例!”
向陽笑了起來,“遵命!”
太子殿。
水晶燈在鏤空的長形屋頂垂落,與天鵝絨椅麵上的粉色相映相輝,紫色迷情,誘惑十分。
季承煜抱著懷中人踏入飯廳時,侍內官的齊聲恭候吵醒了她。輾轉而睜開眼,迷迷糊糊似是不確定地叫道:“承煜?”
“嗯。”他柔聲應著,看著她睡眼惺忪地將手攀上他的脖頸,禁不住莞爾。
“我們去哪?”
他低頭,深深地看著她,回答:“填飽你的肚子。”
若心懵懵懂懂地點頭,睡意未去,在他懷中似又睡了一陣,直到身子放置在餐桌前的柔軟餐椅上,她才被迫打開雙眼。而那撲鼻的香味將睡蟲蓬然震散,雙睛被微黃的燈洗刷過,變得有些透亮靈幻。
季承煜見她沒飯吃的可憐樣兒,稍不滿地瞪了侍內官一眼。
素素洋洋差點沒嚇得跪地求饒,隻得頻頻咬唇,害怕得不敢說話。
“餓了麼?”
“嗯。”見她點點頭,季承煜微笑,將目光移到她餓得慘白的小臉,嗓音帶著一絲難得的寵溺:“吃吧。”
從昨日見到閔思穎後就沒怎麼吃東西,如今沒了心中大石,她太是難耐地低頭吃著,吃得特別快。來不及說話,甚至季承煜說的話也隻是敷衍應著。
季承煜無奈地放下筷子,直接欣賞著他皇子妃的吃相,調侃地笑問:“你三天沒吃飯了嗎?”
若心撐著抬頭,才發現他的臉部有幾道血痕,在宮外夜色朦朧沒注意,這一看反倒清晰不少,心下微慌道:“你的臉受傷了……”
“不礙事。”他安撫道,能在亂槍中橫掃三十槍手的槍法,這點小傷基本上不算什麼。但她那擔憂的神情似給他注了不少喜悅,直接命令道:“待會兒你給我上藥!”
“怎麼那麼不小心?”
“你不是聰明絕世嗎?怎麼就讓人有機可乘了?”
若心小心翼翼幫他處理著傷口,每發現隱藏的一道傷就特別不滿地加重力量,嘴裏喃喃念著。季承煜沉默地微笑,半晌才抓著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前。
“怎麼了?”她動作頓在空中,不解。
“你這是在以妻子的身份教訓我嗎?”
她抽回手,眼珠子調皮地轉了轉,問:“皇子殿下您睿智英明,您說一,無人敢說二,天底下有人敢教訓您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