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的反應也讓鬱謹心裏那點難堪消散，在他的身影被門隔開以後，鬱謹才收回目光，坐到辦公桌後開始辦公。
三分鍾後，黎忍洗完手出來，看到他忙，本沒打算過去打擾，他卻先抬眸看了過來。
“林助理一會送電腦送，直播設備晚一點也會送到，你可以在這裏，也可以去我的休息室。”
即便隻是辦公室隻有鬱謹一個人用，但因為集團不差錢又是總裁的關係，與其說這是辦公室，倒不如說這是個三室一廳的居家辦公場所。
休息室、會客室、茶水室、廚房浴室衛生間一應俱全。
想到這人以前是個工作狂，黎忍突然不禁有些想笑。
實際上，他確實笑了。
嘴角微揚，眼裏笑意少見地純粹。
見狀，鬱謹突然有些恍惚，思緒驟然被拉進回憶裏。
很多年以前，他們除了那個救命之恩尚且沒有任何聯係的時候，他偶爾也會在少年的臉上看到這樣純粹的笑意。
這一切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改變的呢？是從他們去上大學開始？還是在他和賀清瀾在一起後？
黎忍在他對麵坐下的時候，就發現這人有點走神。
他哼笑著調侃對方。
“原來資本家隻負責壓榨別人，自己上班卻渾水摸魚啊！”
“……”
鬱謹回神，張了張口卻又不知道說什麼，最後隻用力抿著唇，低頭心不在焉地盯著文件上的內容。
這被欺負了也悶不吭聲的模樣，實在不像一個在商場上讓人聞風喪膽的霸總，倒像是受了委屈自己躲起來舔舐的傲嬌小貓。
黎忍看得有趣，上手輕輕揉了揉把他的並不算太柔軟的頭發。
在青年抬眸朝他看來的時候，他揚唇一笑。
“沒有說你不好。”
“……”
鬱謹麵無表情，顯然對他這個說法並不相信。
黎忍也不需要他相信，反正自己把要說的說了就夠了，至於別的……
管那麼多幹什麼，上班的時候小心翼翼就算了，下班的時候還是活得自在點比較好。
腳下在地麵定住，用身體控製著滑輪椅向前，身體微微前傾，單手拄著下巴撐在他的辦公桌上。
“黑心的資本家隻會剝削，我們鬱總不僅剝削別人，還剝削自己，沒錯吧？”
“你……”
鬱謹看著他調侃自己，一時間也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
見他又悶不吭聲地合上嘴，一副悶葫蘆的模樣，黎忍在底下翹著二郎腿，然後……
小腿上傳來曖昧的觸感時，鬱謹頭皮發麻地將腿往後收，神色緊繃地向對麵故意撩撥的青年看去。
“黎忍，別招我。”
“招？”
黎忍琢磨了一下這個字背後的含義，落在他身上的眼神開始一點點濃稠起來。
“是誰先招誰的？”
鬱謹的製止並未換來溫柔退讓，而是變本加厲的挑逗。
偏他還無法否認。
就在他以為事情又要往不可控方向走的時候，青年動作突然停了下來，慵懶地往後靠在了椅背上，嘴角掛著似笑非笑的弧度。
一如重逢的模樣。
“鬱先生，現在後悔可太晚了，而且……
我給你拒絕的機會，是你自己不要的。
而機會，隻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