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內心不悅，可聽到他的笑聲時，鬱謹還是本能般地重新看向他。
而後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在這時候並不應該，又輕蹙眉頭撇開了視線。
“你……又在笑什麼？”
“沒什麼，隻是好奇你到底在意些什麼呢？”
黎忍是真的好奇。
他不理解，既然認定了他就是黎野，又為什麼一定要他承認？他承不承認有什麼意義？
而且他不承認，他就想逃避他的親近。
是鬧別扭？
還是欲擒故縱？
聞言，鬱謹扭頭望著他漆黑深邃的雙眸，眼神裏是再明顯不過的偏執。
“你。”
他說，在意他。
黎忍明白他的意思，與他對視良久，笑意一點點淡去，多了幾分認真。
“鬱謹，我這輩子，大概都不會是你愛的那個黎野，所以……”
現在，他隻是他自己。
錢難掙，屎難吃。
上班的時候扮演別人已經夠煩的了，下班的時候他隻想當自己，怎麼開心怎麼過。
“如果你真的要和我繼續過下去，那就得做好我不是他的準備。”
說罷，他抽身離開。
在他往房間走的時候，鬱謹定定地看著他的背影，心緒難平。
“為什麼？”
在黎忍一隻腳跨進房間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
“為什麼不願意承認？承認了會對你有什麼不好的影響是嗎？”
“鬱謹。”
黎忍聲音無奈，側過身神色莫名地與他對視。
“你在為我找借口。”
“我……”不是。
本能使人想要否認，可話到了口邊，鬱謹就說不下去了。
他說得對，自己是在給他找借口，同時也是在為自己的自欺欺人找借口。
在青年過分冷靜的目光下，他緩緩低下頭，藏起了自己臉上的狼狽。
黎忍站在房間門口，看著他在縮沙發上抱著膝蓋，將額頭抵在膝蓋上。
明明那麼大一團，可瞧著就是給人一種可憐兮兮的感覺。
同情弱小是人之常情，黎忍吧……
雖說不能完全是個人，對弱小沒什麼同情心，但如果是美人那就另當別論了。
在心裏無聲地歎了口氣後，他才緩步走到沙發旁，居高臨下地看著青年的頭頂。
片刻後，他抬手輕輕揉了揉青年的發絲。
“怎麼還把自己給委屈上了呢？我被你當成黎野還沒委屈呢，你。”
“是因為委屈嗎？”
鬱謹抬頭打斷他的話。
大概是因為真的委屈難過，所以青年的漂亮的雙眸一片氤氳，眼眶也泛著一抹紅。
瞧著是真的惹人垂憐。
雖然這時候動色心很不應該，但是黎忍確實……
硬了。
看著青年宛若情潮湧動時的模樣，他喉結輕滾，眸色不由地沉了沉，從喉嚨裏發出又低又沉的一聲。
“嗯。”
沉浸在思緒裏的青年還未曾察覺到他的異樣，因他的話，眼神都似乎亮了一下。
“為什麼？不都是你嗎？”
“不一樣。”
黎忍輕撫著他的眉眼，深沉的目光仿佛黑洞一樣，要將所有看到它的東西都吸進去。
鬱謹心跳仿佛漏了一拍，卻不願在這時候錯開視線，錯過他一絲一毫的神色改變，怕察覺不到他的情緒變化。
“所以他是你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