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憐雖低著頭在慕蘭胭後麵站著,但是偶爾會抬頭看一眼後麵。
見太後遲遲沒來,她心裏總有些沒底。
來北朝的時候,皇上也命人大致跟公主說了北朝宮裏的事。
她知道這太後年歲不大,是先皇病重時納進宮衝喜的。
按理說,太後和公主應當是沒有矛盾的。
但是,這宮裏的事,又哪有什麼絕對,
隻盼今日公主見太後能順利些。
不得皇上喜愛在這宮中已是艱難,若太後再……
銀憐的一番心思,慕蘭胭和清音自是不知。
等清音收拾妥當出來之後,便一眼瞧見廳中站的慕蘭胭,氣質如蘭,麵容如仙,確實是白月光的標配。
慕蘭胭聽到腳步聲,也正好抬頭。
女子一襲深色繁重的宮裝,明明是老氣橫秋的顏色,卻還是被那張臉給壓了下去,給一張本就迤邐的臉添了幾分端莊,更覺驚豔不已。
銀憐知道的事,她自然也是知道,甚至知道的更多。
難怪那人要求自己無論如何都要同太後交好了。
這樣的美貌,確實是不甘就這麼放手。
抬頭不過一瞬,她便收回視線,按北朝的禮儀請了一個規規矩矩的安。
清音坐在上座,朝她笑道:“貴妃遠道而來,辛苦了,扶貴妃落座,看茶。”
慕蘭胭柔柔笑道:“臣妾不辛苦,謝太後。”
清音笑笑不語。
其實,她有些心虛。
昨晚她把南宮淵截到自己宮裏,今早人家的小老婆還給自己來請安。
唉!
這該死的宿命。
反正南宮淵她是不可能送還給她,看看在其他方麵能不能補償些了。
慕蘭胭有心想和太後交好,可發現自己遞了幾句話過去,太後都隻是笑笑並未接。
她也留意太後的神色,見她對自己也並未不喜,可就是總覺得隔了一層。
一盞茶後,清音覺得也差不多了,便適時開口,“貴妃今日也起早了,便早些回去歇息吧,日後也免了這晨昏定省。”
慕蘭胭心裏暗暗著急,臉上也露出一抹惶恐,小心翼翼問,“是臣妾做錯了什麼嗎?”
清音一怔,而後也很快想明白了。
她溫聲道:“貴妃很好,隻是哀家喜靜罷了。”
見太後這樣說,慕蘭胭隻好點頭應是。
待退出慈寧殿之後,她回頭看了一眼,然後才輕聲道:“銀憐,你有沒有發現,太後娘娘對本宮好像不願親近。”
她本想趁每日請安的時候和太後拉近些關係,沒想到這不過一日,每日請安就免了。
銀憐一愣,“有嗎?奴婢覺得太後挺溫和的,來之前,奴婢還擔心太後會刁難您,現下覺得,太後還挺親切的,尤其是她還免了公主的晨昏定省。”
慕蘭胭動了動嘴,終是壓下了到嘴的話。
罷了。
隻能日後再尋機會了。
清音見人走了,便道:“秋竹,你去庫房挑些適合貴妃的東西,多找些,一並賜過去吧。”
“太後……”秋竹下意識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