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服從分配(2 / 3)

沈士亮還是不服氣,郎才女貌,男人靠的是才華,而不是相貌,隻要有才華,還怕找不到漂亮的女生!此時,他心中有了一種不可名狀的報複張玉珍心理,一定要找一個比張玉珍漂亮的女朋友,不能讓張玉珍看匾了。但一直到快畢業了,還沒有找到女朋友,更不要說是漂亮的女朋友了。室友問他,是否主觀努力不夠?沈士亮說,我們現在還是學生,還沒有最後穩定下來,此時談戀愛,成功的概率很低,校園裏也流傳這麼兩句話,“入校談戀愛,畢業喊拜拜。”既然沒有結果,又何苦浪費時間精力和錢財?等到穩定下來了,再考慮個人問題,一勞永逸。室友說,明智。

張玉珍很大方的說:“沈士亮,你分配到哪個學校?”好像他們之間沒發生過什麼事似的。

沈士亮也大度的說:“七中,你呢?”好像他被拒絕了,並不記恨張玉珍似的。

張玉珍說:“我還不如你,你分配到了縣屬中學,我分配到了鄉鎮,還不知道哪個學校。”

沈士亮有點挖苦的說:“你們英語專業應該很吃香,怎麼也分配到了鄉下?”

張玉珍也聽出了沈士亮話中有挖苦的成分,並不在意,說:“有關係的人可以分配到城裏,我們沒有關係的人,隻能到鄉下去。”

沈士亮認為,反正跟張玉珍沒關係了,用不著與張玉珍套近乎,便向教育局的辦公樓走去。這是一棟三層的建築,一樓為局辦公室,還有教研室各學科教研員的辦公室,成人教育辦公室,這都與畢業生的分配無關。沈士亮上了二樓,二樓是各部門的辦公室,如人事科、計財科等,人事科與畢業生的分配有關,沈士亮跨了進去。

人事科的辦公室不大,進門邊放了一個大文件櫃,對麵窗下擺放了兩張辦公桌,陳國棟坐在辦公桌後麵,耐心的對不願接受分配的畢業生說,安心安意在鄉下幹兩年,以後還有機會進城的。

沈士亮說:“陳科長,給我開個調令。”

陳國棟說:“好哇,叫什麼名字,分配在哪個學校?”

沈士亮回答後,陳國棟在分配名單上找到了,並沒有馬上開調令,說:“這就對了,現在是計劃分配,畢業生就要服從分配,我大學畢業時,服從分配是給你安排工作的先決條件,當時的口號是‘我是黨的一塊磚,東西南北任黨搬,放到大廈不驕傲,放到廁所不悲觀’。哪像你們現在這樣,挑三揀四,我們也很難辦。”

陳國棟40歲不到,是70年代的工農兵大學生,在那個年代,個人的意識必須絕對服從組織的決定,沒有任何條件可講,沒有任何要求可提,否則後果是很嚴重的。

沈士亮說:“陳科長,你是放到大廈了,當然不驕傲,我是放到廁所了,當然悲觀。”

陳國棟倒也耐心,笑著說:“我當初也是分配到鄉下,比你們現在的條件差多了,還不是靠老老實實的幹,才被搬到大廈來的。先到鄉下好好幹幾年,還是有機會進大廈的。”說著給沈士亮開了調令,又說了幾句安慰的話,這才把沈士亮打發走。

沈士亮登上了開往洪山鎮的班車,車上的人不多,還空出好多座位,沈士亮選擇了臨窗的一個座位坐下。不一會班車就開動了,在大街上緩緩的行駛,車廂裏有點悶熱,沈士亮希望趕快出城,班車就能加速,車窗外就有風吹進來,涼快。卻不知班車開出了縣城竟停了下來,車門“嘩啦”一下開了,有不少的乘客湧了上來,搶占車上還空著的座位。

沈士亮的眼睛一亮,一個身穿白底紅花連衣裙的姑娘坐到了自己旁邊的位置上,姑娘坐定後,連聲說道:“熱死了。”沈士亮側臉看去,姑娘長得漂亮,彎彎的柳葉眉,圓圓的杏桃眼,也許是熱的緣故,橢圓型的臉蛋白裏泛紅,額頭上還滲出了細細的汗珠。跟一位美女並排而坐,沈士亮感到很愜意。

後上車的乘客很多,把過道也占滿了,他們上車後即催促司機開車,司機關了車門,發動了車子加速行駛,窗外刮進了強勁的風,車廂裏悶熱的氣溫頓時就降了下來。

姑娘對沈士亮說:“帥哥,我和你換個座位。”

一聲“帥哥”,使沈士頓時感到透心的涼爽,他樂意換,不過要趁機和姑娘多攀談幾句,說:“為什麼要換?”

姑娘說:“我暈車,要吐。”

“我也暈車,也會吐。”

“哎呀,帥哥,你紳士一點好不好,女士優先。”

一連兩聲“帥哥”,沈士亮感到了極大的滿足感,再不換就說不過去了。姑娘站了起來,身子緊貼著前排的椅背向外橫移,沈士亮緊貼著坐椅靠背向裏橫移,倆人的身體並沒有發生碰撞,就成功的進行了一次換位,在倆人身體交錯的一瞬間,沈士亮覺得他的心跳加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