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士亮湊到朱桂芬的耳邊,輕聲的說:“你早點把她哄睡了就過來,我又間了好久了,等不及了。”
朱桂芬笑罵道:“討厭!”
第二天早飯後,沈士亮和朱桂芬帶著娜娜出門了,剛走到操場上,就碰到了楊成山,盡管不願碰到認識的人,但在一個學校裏,不碰到也是不可能的,沈士亮趕緊主動打招呼:“楊主任,你好。”
楊成山說:“沈主任,你已經調到一中去了,你租住謝主任的房子,什麼時候空出來,學校裏另有安排。”
要沈士亮搬出七中,楊成山以前也提過,沈士亮每次都心虛的說,快了快了,我們馬上就搬,但沒有說什麼時候搬走。這一次,他的底氣足了,說:“我老婆已經調到了城關一小,我們馬上就搬走。”
楊成山說:“你能不能給個具體時間?”
“八月一日前一定搬走,行嗎?”
“說話要算數。”
“絕對算數。”
沈士亮一家三口來到洪山鎮中心小學,因為洪山鎮教育辦也在中心小學裏麵,不用四處找人,辦理得很順利,對於中心小學和教育辦來說,有你朱桂芬這個老師不多,缺你一個也不少,兩個章子一下子就蓋好了。
從中心小學出來,朱桂芬說:“你趕快回城裏去租房,我們也好早搬家,別到了8月1日,被七中趕了出來,我和娜娜就流離失所了。”
沈士亮說:“今天我還有事,明天再回城裏。”
朱桂芬問什麼事?沈士亮說:“我的事你就不用管。”
回到家後,沈士亮就打電話給遊先初、張小明和劉洪波,要他們下午二點準時到學校來,在遊先初房間裏碰頭,商量調往一中的事。沈士亮準時來到遊先初房間,那三人已經到了。
沈士亮開門見山的說:“告訴你們一個情況,一中下學期開學就舉行百年校慶和省重點中學的掛牌儀式,所以招聘老師的事提前到七月下旬,20號進行麵試,25號進行試講,30號以前把結果通知到本人,你們要作好準備。”
沈士亮說著拿出幾張教師基本情況表,給了每人一張,要三人填好,還要嶽平簽署同意調動的意見。他問:“嶽校長會簽意見嗎?”因為他調到一中,嶽平就沒有簽意見,他是先到一中上班,造成了即成事實,直到國慶節後才辦理好調動手續。
遊先初說:“嶽校長會簽意見的,他說了,人心去了最難留,你們要走的就走,他絕不挽留。”
沈士亮說:“那好,你們簽好意見後,按時交到一中的教務處,教務處審查通過後進行試講,由教研組長隨意選定一個課題,由聽課的老師打分,根椐分數的高低決定取舍。教務處的審查就是由我負責,這個問題不大,試講我會給你們打招呼,這也不成問題。但也得給你們說清楚,現在要求進一中的人很多,競爭很激烈,誰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意外,你們也得有這方麵的準備。”
遊先初是最想進一中,他說:“有什麼法子能阻止意外情況的發生?”
沈士亮說:“當然是去打點一下,不然的話,人家打點了,你沒打點,明顯就吃虧了。”
求人之事需要打點,這個習俗他們都懂,遊先初問:“怎麼個打點法?”
沈士亮說:“當然是送錢最好,錢用信封裝好,不打眼,悄悄地塞給需要打點的人,人不知鬼不覺就打點好了。”
遊先初又問,送多少錢為好?沈士亮說:“量力而行,錢不在多,主要中表示一個意思,表示對對方的尊重,一千不多,一百也不少。”
張小明說:“我們跟一中的校長不熟,就怕送錢人家也不要。”
沈士亮說:“看你怎麼個送法,你當麵送錢給人家,直接提出你的要求,人家當然不收。你們跟一中的校長不熟,我熟呀,我幫你們去送,他不看僧麵也得看佛麵,當然就收了。”
半天沒說話的劉洪波說:“我聽說了,胡曉凡校長根本就吃這一套。”
胡曉凡討厭跑關係這一套,沈士亮是清楚的,但他說:“這也得看是什麼人,我幫你們去跑關係,是三個指頭捉田螺,十拿九穩。”
遊先初說:“要不我們現在湊點錢,你拿去幫我們跑關係。”
沈士亮說:“還是等你們應聘時再說吧。”
事情辦完了,沈士亮第二天回到縣城,當務之急是租房,問題又來了,他不知道一小附近有沒有房子租,更不知道怎麼個租法,要是在一中附近租房,可以找鄭孝元幫忙,到一小附近租房,找誰幫忙呢?他想到了金海,金海是城裏人,又是搞建築的,跟房屋打交道,情況熟悉,應該知道一小附近有沒有房子出租,於是打電話約見金海。把租房的事對金海說了,要求金海幫忙,盡快把事情辦好。金海和沈士亮已經很熟了,答應去打聽,很快給沈士亮一個答複。
隻過了兩天,金海就打電話給沈士亮,說找到一處房子,約沈士亮去看房。沈士亮馬上趕到一小門口,見到了金海和房主。房主說,房子是兩居室,小了,現在講究提高生活質量,他已經在新城區買了個三居室,家已經搬過去了,這套舊房就拿來出租。
沈士亮問,大型家具和爐灶和水電是否齊備?房子說,一應俱全。於是,三人就一起去看房,大概走了不到200米就到了,真的離一小不遠,沈士亮很滿意。再看室內,雖說是舊房,但比他租謝正龍的房子要新一點,隻要把房子打掃幹淨,就可以搬進來住了。金海說,叫個鍾點工打掃一下。
就在房間裏,雙方簽訂了租房協議,沈士亮付了租金,房主交出了鑰匙,租房的問題總算解決了,沈士亮很感謝金海的幫忙。
7月20號,遊先初和張小明準時到一中應聘,沈士亮問:“劉洪波為什麼沒來?”
遊先初說:“他不打算進一中了。”
沈士亮不滿的說:“這個劉洪波不知好歹,有我幫忙為什麼不進一中,我就是想把我們這些同學聚到一起,人多力量大,對我們的共同進步有好處。”
遊先初和張小明各自拿了1000元錢給沈士亮,沈士這壓根就沒有替他們較交給胡曉凡,他知道是絕對送不得的,送了反而壞事,幹脆裝入了自己的腰包,連好朋友的錢他也騙,友情沒有金錢重要。不過,為了遊先初和張小明能進一中,他上竄下跳,沒少出力,二人也就順利的調入了一中。
7月30號,沈士亮租了一輛農用車,裝上自家的電器和行李,遊先初和張小明也把行李放到車上,四個男人坐在車廂上,兩個女人坐在駕駛室裏,一路就來到了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