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薦保送生的工作結束了,高考也即將來臨,康清華急了,給沈士亮打電話:“沈主任,你到底有沒有辦法?沒有辦法就明說,別敷衍我,”
沈士亮說:“我哪敢敷衍你老兄,我還得為自己的前途著想,”
康清華說:“你知道就好,你能不能把你已經考慮好的辦法先告訴我,我也給你出出主意。”
沈士亮說:“簡單說就是為伍朝輝考試舞弊,但有一定的難度,必須計劃周密,過幾天我把計劃告訴你。”
康清華說:“你要抓緊,千萬別誤事。”
沈士亮說:“你放心,絕對不會。”
沈士亮要為伍朝輝考試作弊,知道比為吳小蘭作弊的難度要大得多,在為吳小蘭作弊時,他也曾想到了使用晏桂清的助考器,但又一想,吳小蘭需要作弊的隻是數學一科,自己就是教數學的,無須驚動別人,找個藝術考生打個時間差就成了。而為伍朝輝作弊是語數英政史五科,除自己外,還需要四位老師,這樣動靜就大了,還有找藝術生打時間差,頂多也隻是數學一科,其他四科就不可能了。必須使用助考器,他找出晏桂清的名片,這是上次同學聚會時晏桂清給他的,對晏桂清打了個電話,非常直白的問:“晏老板,你說的那種助考器還有沒有買?”
晏桂清說:“怎麼,你也要搞考試作弊?”
沈士亮說:“你誤會了,我不需要考試作弊,我也不會做這樣的事。是我的一個朋友,他沒有文憑,想通過自考弄一張文憑,可自考難考,求我給他想辦法,我能有什麼辦法?自然想到你的助考器了,能不能派上用場,我隻負責介紹,其他的事我不管。”
晏桂清說:“我是商人,隻要有生意就行,不管誰買。你說吧,要多少套?”
“一套就足夠了,貴不貴?”
“那要看你買什麼樣的了,貴的有,要一萬多,便宜的也有,二、三千就能買一套。”
“好不好使?別搞得太複雜了。”
“好使,簡單得很,會電腦的一看就會,不會電腦的,五分就學會了。”
“那好,你一定給我留一套,我要他就來買。”
“不用來,你把錢先寄過來,我立馬把助考器給你快遞過去。”
助考器搞定了,還要找“槍手”參與作弊,“槍手”一定要可靠,遊先初是絕對可靠,語文就算解決了,數學就是自己,英語就找張小明,也是老朋友,應該是可靠的,政治就找曾鵬,曆史就找韓西平,這倆人還得做做工作,應該沒問題,這樣一套作弊班子就齊了。
沈士亮首先找到遊先初,說了要為伍朝輝高考作弊的事,他沒說伍朝輝是伍書記的兒子,隻說是縣裏的大官,很有權勢,事情辦好了,好處是自然少不了的,如果不辦或沒辦好,對自己也是很不利的。
遊先初為內弟高考弄虛作假成功了,對高考作弊也就不當回事,聽沈士亮話的意思,這事還非辦不可,不然對自己不利,加上他和沈士亮不同一般的關係,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他說:“辦事肯定要辦,就是擔心沒辦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出了差錯,要承擔的責任就大了。”
沈士亮說:“隻要我們操作得當,不會出差錯,就是出了差錯,也有上麵的人擔著,我們承擔不了責任。”
遊先初說:“那你一定要劃算好,千萬不能出差錯。”
沈士亮說:“這你就放心吧;張小明應該沒問題吧?”
遊先初說:“絕對沒問題,我們都是兄弟般的朋友,沒有好處都要幫忙,何況是對自己有好處的事。”
沈士亮說:“語數英的問題解決了,曆史的韓西平該沒問題吧。”
遊先初說:“我看韓西平是沒問題。”他說韓西平沒問題,是自打校慶開始,韓西平就與沈士亮和遊先初走得很近,關係也頂好的。
“政治的曾鵬呢?”
“曾鵬以前交道打得少,對這個人還摸不準。”
沈士亮說:“老兄,還是請你去跟曾鵬談談,跟他講清楚利害關係,保準他會同意。”
遊先初說:“你說話比我有份量,你去談豈不更好。”
沈士亮說:“我是教務主任,說話有些不方便,要是他同意了當然好,要是他不同意,反倒把我給暴露了。你們都是普通老師,就是他不同意,就當是開了個玩笑,也不會有什麼後果。”
遊先初說,我試試看。沈士亮交代,既然對曾鵬這個人還摸不準,說話就要注意策略,不要讓他抓住了把柄。遊先初說知道。
過了兩天,遊先初笑嘻嘻的告訴沈士亮,說曾鵬不但同意,而且舉雙手讚同,他說現在假煙假酒假藥,假廣告假新聞、假學曆假文憑,比比皆是,連處女也能造假,都是為了利益。大家都造假,學生考試造假為什麼不可以?這對學生也是不公平的。
曾鵬,45歲,年齡並不大,經曆很豐富。在高喊“打倒劉鄧陶”的口號中,他邁入了中學的大門,在高喊“批林批孔”的口號中,他跨出了中學的大門,他是伴隨著文革的風雲成長起來的,多少影響到了他的人生觀和價值觀。正值18歲,因為出身於勞動人民家庭,當年就應征入伍,三年服役期滿複員回家,軍人的社會地位很高,“一人參軍,全家光榮”,複員後還可以安排工作,因為有在部隊裏當過一年連隊文化教員的經曆,被安置在一中當了政治教師。此時文化大革命已經結束,但還處在“兩個凡是”時期,因為是根正苗紅的複員軍人,曾鵬就成為了學校革委會的委員之一,也就成為了學校的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