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 第21頁 她的堅守
微雨漫步。
一直到了校門口,跟在以沫身後的顏宴塵才走上前來,對她說:“我送你回去吧!”
以沫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說:“不用了,我已經給司機打了電話了。謝謝!”
她維持著一種淡漠的疏離,讓顏宴塵有一種很糟糕的陌生感,仿佛是有一些什麼東西變化了,他說:“就不能把我當成是一個普通的大學同學,或者,是曾經認識的一個朋友嗎?”
兩年前,她無時無刻不再想盡辦法接近他,兩年之後,她卻似乎畏懼了,這時光拉開的距離總讓人詫異。
以沫直直的看著他,說:“你知道的,我做不到!”
她如此坦誠,她做不到,她愛他,這愛是真實而深沉的,沒有任何隱晦的灰白地段,更沒有曖昧的間隙。
她從未變過,是他變了。
她的坦誠也讓他一愣,他狀似無奈的笑了笑,說:“既然是這樣,那麼,我就先走了。如果言思佳的案子,需要我幫忙的話,請讓你的律師聯係我吧?”
細雨飛舞。
以沫點頭,目送著他駕車離開。
她突然像是鬆了一口氣,因為憋悶得太久,那種糟糕的感覺,仿佛是窒息。
糟糕的卻是……她抬起手來,再一次看著已經沁出了鮮色的掌心,那些錯亂的痕跡,已經覆蓋了掌心完整的紋路。
司機沒多久就到了,上了車,司機問她,“小姐,是直接回家嗎?”
她想了想,點頭。
她其實是想去店裏麵看看的,但言思佳出事這件事情讓她還有些沒有緩過氣來,胸中仿佛是存放了太多的東西,隻讓她覺得疲倦。
她累了。
到了家裏,以沫下車來,剛走進院子,後麵夏炎烈竟然也回來了。
“你沒事吧?”一進門,他就發現了她的臉色不佳,於是隨口問了一句。
他知道她今天去了言思佳的葬禮,心情不好,總是難免。
以沫搖搖頭,說:“我沒事。”
兩個人一起進門,就看到森伯正在客廳,忙著擺弄兩個大的紙箱子,將一包包的東西從裏麵取出來,以沫好奇,於是問森伯,“咦,森伯,這箱子裏裝的是些什麼東西呀?”
森伯聽見她問,連忙停下手邊的活計,回答說:“哦,小姐,這些都是剛才首長那邊派人送來的補藥,說是給夏先生,還有小姐你補身體的!”
給他們補身體?!
他們身體這麼健康,哪裏還需要什麼補藥?
以沫簡直無語了,她想爺爺還真是無聊,她知道爺爺一直希望她能跟夏炎烈有一個孩子,但是這也太明顯了吧。
她看了一眼夏炎烈,夏炎烈見她臉色不對,也已經猜測到那補藥的隱藏的深意了,他無奈的聳肩。
老人家就是有這麼無聊,一國的大事不去操心,偏偏隻關心他們的婚姻和香火,雖然這的確是一件大事,但這樣著急,看來,真是沉不住了。
好在他正在努力從這個坑裏麵跳出來,若是長期陷在裏麵,隻怕他要崩潰。
但那怎麼說也是長輩送來的東西,以沫跟夏炎烈雖然都不想喝,但被逼著,就在森伯的眼皮子底下,不喝也不行,每餐一碗,也就隻能當時簡單的補藥了,不然還能怎麼辦。
夏炎烈對此倒是沒有多大介懷,畢竟,他在家裏吃飯的時間比較少,以沫卻幾乎是天天都在家裏吃的。
言思佳的案子依舊沒有什麼進展,因為顏宴塵的作證,雖然以沫並沒有告訴簡要,說顏宴塵當晚跟她在一起,她有人證,但不知道是顏宴塵是找的簡要,還是簡要找到的他,總之,顏宴塵成為了她的證人。
但這依然不能排除她的嫌疑,依舊還在繼續調查中,據簡要說,言思佳的家人正在準備起訴她,“不過,嫂子,你也不用太擔心,這個案子,我跟二哥,我們會看著辦的。”
這她倒是不擔心,因為她並沒有殺害言思佳,她隻是在想,到底會是誰,殺害了言思佳,而後,又往她頭上推。
因為栽贓的手段太淺顯,以沫猜想,應該不會是江家的人,因為江家的人要她的命,隻會使用最安全的兩種辦法,一是幹淨利落的意外,比如車禍什麼的,沒有風險,又能避嫌,二是又深又全麵的權謀,就像是曾經對待她父親的那樣,他們會讓她自己走進那個陷進裏麵去,會借助公立的法律之手,將她扼殺。
但言思佳的命案,雖然她不敢保證與江家的人無關,但這笨拙的手法,還帶著試探夏家人對她的態度的拙劣,他們才不會做這樣子的事情,明著來挑戰夏家的權威。
但如果不是他們的話,她又還得罪了誰呢?
她真的很討厭這樣生活著,對生存的危險時時刻刻警醒著,她不過隻是一個小人物,根本威脅不到任何人,可是,他們似乎,就是打定了注意,不讓她活。
她心裏煩躁,晚上的時候,夏炎烈卻還打電話來,說是有一個晚宴,她得跟他一起出席。
以沫不想去,她拒絕,“那樣子的場合,你隨便帶個女人過去就好了,非得我去嗎?”
“今晚有些不一樣”他說:“因為大哥會在,這是政府部門舉辦的一個答謝晚宴,規定了得帶家屬,我也不想這樣,但是誰叫我現在是有了家屬的人呢。”他覺得這個回答很奇妙,又解釋說:“國企央企的老總,還有政府現在大力扶持或者是合作的公司老總,都會去,也不多,沒關係的。”
他難得解釋得那麼細,但以沫還是沒有明白他話裏麵的深意,不情不願的“哦”了一聲,然後,才懶洋洋的收拾出門。
她真是不喜歡穿著這行動不太方便的禮服,去一個陌生的地方,跟一群陌生的家夥,帶著一種應承的微笑,談一些虛假。
她是真沒那個心情,但是他大哥在,若是他帶別的女人去,隻怕夏爺爺知道了,他又得挨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