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沫驚呼一聲,嚇出一身冷汗,隻能看著相機墜入下麵的林間,不見了蹤跡。
以沫穩了穩心神,才繼續往前,走進那座名叫“梵音”的廟宇,其實,隻是一間很簡陋的木屋,木屋裏麵,緊緊挨著岩壁的那一麵,供奉著一尊石龕,那石龕裏麵,供奉的,是一麵光滑的石塊,上麵有一行刻字,不知道是古代哪個時候的刻字,以沫看了半天,結果挫敗的發現,竟然一個字都不認識。
雖然這裏供奉的不是菩薩佛祖之類的,但是以沫還是彎腰,虔誠的吵它拜了一拜。
然後,才轉身,繼續前行。
出了“梵音”,以沫才發現,連接後麵一座廟宇的路徑,不是木板,而是石塊,很平坦的一塊,以沫踏上石板的感覺比濕滑,踩上去還會叫的木板踏實多了。
她看了一眼慢慢暗下來的天色,然後,加快了腳步。
第二座廟宇的名字叫“血魂”,以沫瞬間隻覺得,有一種涼颼颼的感覺,像是突然間闖入了一個異世。
她走進那廟宇中,同樣,靠著石壁的一麵,尊放著一尊石龕,石龕裏麵供奉的,卻是一株已經枯死的紅色植物,很矮很小,像是被冷霜絞死了似的。
以沫雖然不知道這供奉的到底是什麼,但還是彎腰,虔誠一拜。這個地方還真是有些怪異呢,她一路上山,路邊的石龕裏,端坐的是披薩觀音,但是在這個地方,供奉的卻是一些很是莫名其妙的東西。
這跟其他地方,還真是有很大的不一樣呢。
走過了第二座廟宇,連接第三座廟宇的,卻又變了,標稱了鐵鏈,已經生了鏽,但是那鐵鏈很粗大,上麵,鋪設的,卻是竹子,以沫往那上麵走過的時候,那竹橋還在輕輕的晃動,鐵鏈之間相互碰撞,還發出了聲響。
這是第三的一座廟宇,門上的字,有一個字被藤條覆蓋,隻能看到一個“冰”字。
這座廟宇中的石龕中供奉的,卻是一片白色的羽毛,不知道是什麼飛鳥的,以沫照例還是一拜。
然後,繼續前行,第三座廟宇跟第四座廟宇之間的通道,跟前麵三個又不一樣。
第四座廟宇所在的位置明顯要比前麵三座都要高,連接的通道變成了樹枝,很粗壯的一根樹枝,大概有大碗口那麼粗,但被人為削去了上麵的一小半,而且,還被鑿成了小石階。
以沫小心翼翼的往上走去,走到中途,就變成了很狼狽的手腳並用爬行式了。
終於走到了第四座廟宇,以沫舒了一口氣,抬頭看到上麵寫著“天刃”兩個大字,走進去,看到裏麵的石龕供奉的是一枚扇骨,起初以沫還以為是匕首,仔細看,才發現是一枚扇骨,很色的,像是用動物的骨頭打磨而成的,上麵,還有精致的刻痕。
以沫隻覺得很漂亮,彎腰參拜完了之後,便隨手從包包裏麵翻了一張手帕紙,一直簽字筆,簡單幾筆描繪了那神韻,收好了,繼續往前走,屋外麵是一階石階,很窄的石階,人根本無法通過,都是石塊,有些看起來甚至是鬆動的,以沫抬頭往上看了一眼,簡直是驚奇。
頭上的雲霧慢慢的散去,散開一塊距離,透亮的天空之下,竟然還能夠看到遠方聳立的雪山一角。
以沫實在覺得這個地方很神奇,像是傳遞或是埋藏了某種神秘的力量,前路似乎就此斷了,以沫隻好心欠欠的往回走,腳下沒注意,一滑,身子突然往後倒去,原本拿在手中的那頁手帕紙也掉到了懸崖下。
以沫驚慌不已,身體搖搖晃晃了好幾次,眼看就要摔倒,突然一隻手伸過來抓住了她在空氣中胡亂揮舞的手。
她才沒有跟著那頁手帕紙一樣掉下去,立穩了身形,她回頭先看了一眼那掉下去,落在樹頂之上的手帕紙,失望的歎息一聲,看來,這裏,似乎,除了記憶,是不能帶走任何其他的了。
大概,這就是這裏的神奇之處!
以沫哀歎完,這才想起來剛才那隻突然伸出來的手來,沒來由心一寒,回頭一看,才發現,原來竟然是同行而來的那個戴鴨舌帽的男子。
他帶著帽子,有低著頭,所以,以沫看不到他的臉,隻覺得抓著她手的那隻手特別的冷,她不好意思一笑,抽回手來,才笑著對他說:“謝謝你啊。”
他聽到這一句,才抬起頭來,淡淡的語氣,說:“沒什麼。”
他一抬起頭來,以沫看到了他的臉,頓時身子一僵,她沒有想到竟然會是他,頓時臉上的神情有些窘迫,想笑,可惜沒有成功。
他的神情卻隻是淡淡的,他抬頭看了一會兒天,說:“天色暗下來了,我想,我們得趕緊下山去。”
我們?
以沫思緒還有些堵,虛虛一笑,淡淡“哦”了一聲。
大概是察覺了她的不自在,他沒有再說什麼,轉過身去,往前走遠了。
等到他走遠了,以沫才抬起頭看了一眼天色,是不早了,得趕快回去,而且,她有些餓了。
她隻好跟著他的腳步往回走,其實,這個地方的神跡,雖然驚訝,卻不夠驚豔,石壁上也隻是這麼幾座小廟宇,而且,跟之前校報上看到的那張圖片,也有很大的差距。
算了,也不算是白來呀,這個地方自然景色這麼好,也總算是卸下了心裏的包袱。
如果顏宴塵也在的話,也許,會跟她一樣,從這個地方,看到生命最本真的美好,也許,就會領悟,失去那一段情愛,雖然痛,卻不是生命的全部。
而她,或許,現在能有這樣的體會,也得感謝那痛徹心扉的三年。
愛情是一記毒藥,她是絕對不敢再去觸碰了。
其實,她是想在這個人跡罕至的地方,大聲的喊出心中的那些沉澱,以宣泄不甘的,但是現在多了一個人,而且還是江家的人,她便不好意思再有這麼幼稚的舉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