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 第46頁 如果你打掉這個孩子(2 / 3)

簡單對以沫的身體進行了一個檢查,以沫就被送到了手術室,而夏炎烈,則等在外麵。

冰冷的手術台,白得晃眼的天花板,一切都讓以沫有一種活在地獄的糟糕感覺。

孩子即將離開她的身體,她聽到醫生溫柔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她聽得並不真切。

身體是麻木的,但她還是感受了一隻手,正在進入她的身體,那種感覺讓她惡心,她突然坐起來,然後,測過身子,吐了起來。

她做不到,做不到做一個殺人的凶手,她還是沒有辦法,她想,她會瘋掉的,這並不容易,看著自己的孩子,一點點兒離開自己的身體。

她記得很久之前看過的一篇文章,上麵就有詳細的,關於打掉孩子時,孩子的身體被一點點兒的從子宮裏麵拿出來,那場景太過真實,而今天,當她親曆之後,才知道,原來,竟然是真的。

她看到醫生手裏拿著的鑷子,她終於崩潰,忍不住哭了起來,她的下半身是麻木的,她用雙手支撐著滾下了手術台,她大聲的哭了起來。

那些苦痛的壓抑,那些糟糕的失去,那些過去折磨著她,這個淒風冷雨的世界,她一點點兒將自己,推入了這萬劫不複的地域。

醫生對此顯然很詫異,她慢慢走過來,蹲下身去,似乎想要寬慰眼前這個將自己緊緊蜷縮在牆角的柔弱的女孩子,但以沫對她顯然很抗拒,她瞪著一雙淚眼汪汪的眼睛,使勁的瞪著她,冷著聲調對她吼,“滾,你們都滾,我不會讓你們傷害我的孩子,我不會……”

她突然的反應令在場的醫生和護士錯愕不已,無奈之下,醫生隻好打開手術室的門,將這一切,對門外的夏炎烈說了。

夏炎烈對此更是錯愕,他匆忙走進手術室,一眼就看到了瑟縮在牆角,將自己緊緊報成一團的以沫。

他對她如此大的反應有些莫名,雖然時間不多了,但是他告訴自己,盡量讓自己靜下心來,冷靜的麵對以沫突然的爆發。

他慢慢靠近她,蹲下身去,他看著她的目光溫柔而沉痛,“以沫……”他的聲音低沉而哀傷,他試圖去握住她在輕輕顫抖的手,然而,當他的手剛一碰到她的手,她突然雙手握住他的手,朝著他的手咬下去,狠狠一口,他吃痛,但他沒有掙紮,也沒有呼痛,他隻是憐憫的看著她,像是看著自己內心的沉痛和無助。

她狠狠的咬著他的手沒有鬆口,直到出血,嘴裏的血腥味飄散開來,她有些混沌的思緒才慢慢清醒。

她慢慢放開了他的手,她的嘴角浸出了血跡,她慢慢終於意識到了什麼,反應過來,她挫敗的歉疚,她說:“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

對不起,她反悔了,不想打掉這個孩子了,還是,對不起,她咬傷了他的手?

他的臉色如同黑墨,這是一次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如果錯過了,那麼,等待著他的,將是一場場慘烈的淩遲。

他怎麼會容許這樣子的事情發生,絕對不行,他站起身來,隨手拿過一塊紗布,將自己的手簡單的包紮,他背對著她,冷了麵容和聲調,他說:“以沫,你不用對我說對不起,因為更對不起你的,是我,對不起,我不可能讓這樣的機會白白浪費掉,以沫,這個孩子,我絕對不會讓他留下來。”

他對她說完,才對著那醫生說:“白醫生,麻煩你了,繼續手術吧。”

“這,夏先生……”那醫生看著牆角瑟縮的以沫,有些為難。

“這個孩子我不能留,放心吧,所有的一切後果,都由我一個人來承擔,你不用擔心。”

他不再看以沫,鐵了心腸,他絕對不會退縮,不管江以沫她的想法到底是什麼,她不再他考量的範圍內。

“可是……”那醫生還是有些為難,打掉一個孩子,雖然是他是孩子的父親,可是,如果孩子的母親才是當事人,如果當事人不同意的話,隻怕,後麵,對她,或者是對醫院,都會是一場災難,畢竟,江以沫並不是普通人的孫女。

“沒有可是”夏炎烈的神情幾乎是有點兒猙獰了,他說:“這個孩子,我一定會打掉!”

他再一次轉過身去,看著以沫,他說:“以沫,放棄這個孩子吧,你承擔不了留下他的後果,不管是對你,還是他,如果你留下他,你們的未來,都會是一場災難!”

以沫卻看著他,慢慢笑了起來,那笑容帶著一種尖銳的嘲諷,“夏炎烈,我不會放棄他的,雖然我答應過你,可是我現在後悔了,我雖然很想成全你,但是你這樣子的人,不值得我成全,你是一個魔鬼,你就應該跟我一起待在這地獄裏,如果你打掉這個孩子,我發誓,我一定會殺了梁敏依!”

他們顯然都很清楚彼此的軟肋,雖然都並沒有將彼此當做是自己真正的妻子和丈夫,但到底一起生活了一段時間,對彼此,總算是有一點兒了解,雖然都沒有發現對方的優點,卻都看透了彼此的軟肋和傷疤,知道怎麼做,才能讓對方更痛。

果然,他們生活的那個世界,是沒有良善的,雖然被無知者一篇篇的歌頌過,但其實,在他們那個世界橫行的,一直是肮髒和權謀。

夏炎烈對於以沫的威脅根本不放在心上,他不想跟她做這無謂的爭吵,他再一次對那醫生說:“白醫生,她已經打了麻藥了吧,她反抗不了的,直接手術吧,我已經在手術同意書上簽了字,這件事情,跟醫院,或是你個人,都沒有關係。放心吧!”

這仿佛是兩頭都不能得罪,夏炎烈的身份那醫生也是知道的。

她猶豫了一會兒,終於朝著夏炎烈點了點頭,“那麼,夏先生,就,麻煩你先出去吧!”

夏炎烈對她道了一句感謝,然後,再一次蹲到以沫的身前,他帶著一種歉疚,麻木了神情,對她說:“以沫,如果你放棄了這個孩子,我會考慮,送你去英國,讓你跟你的顏宴塵,永遠在一起,讓爺爺們永遠找不到你們,以沫,你並不是非要這個孩子不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