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鎮說完,就離開了房間,讓他一個人呆在那個空間裏,好好的靜一靜。
這件事情,夏爺爺和江爺爺當時聽到的時候,都被嚇得不輕,尤其是江慕尋,要知道,以沫的這個孩子,是他盼望了很久的,自從以沫跟夏炎烈結婚之後,他就一直希望,以沫能快點有一個孩子。
現在好不容易盼來了,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夏炎烈的這一招,雖然知道他或許會不高興,會冷漠以對,但絕對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不聲不響,就想打掉這個孩子,更令他害怕的卻是,以沫的配合。
如果隻是夏炎烈一個人的行為和想法,那是很容易控製的,但如果以沫也跟他站到同一陣線的話,要保住那個孩子,就太困難了。
江慕尋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他自己對此很清楚,所以,他才會在夏炎烈對以沫的態度一直沒有轉變的情況下,找來江以恒,他希望江以恒能夠給與以沫未來安穩的一個保證。
他被這一會兒喜一會兒悲的消息,弄得疲倦不堪,終於,病倒。
江以恒將以沫從手術室帶走之後,他先帶以沫去了鳳青市市立醫院檢查了身體,確定以沫沒有受傷,她腹中的胎兒,也沒有因為麻藥,而有任何的影響,這才放了心,帶她回去青恒市。
以沫一路上都是沉默的,沒有任何的反應,像是木娃娃一般,任由江以恒抱著她上車,下車,仿佛瞬間失去了行動的能力。
她又回到了那一種狀態,慢慢的,像是枯敗荒草。
一路上,江以恒也很沉默,他開車技術很好,車開得很穩,中途,以沫吐了兩次,都是苦水,仿佛是將整個身體都吐出來一樣。
回到了青恒市,江以恒徑自帶她去醫院,她這才反應過來有些不對,她說:“為什麼要去醫院,我不是已經檢查過了,我很好,寶寶也很好嗎?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江以恒歎了一口氣,突然對她說,“以沫,夏炎烈不是一個值得你托付終生的人,不要愛上他!”
不要……愛上夏炎烈麼?
以沫突然轉頭直直的看著他,那眼神淩厲而哀傷,像是中了箭的大雁,想要飛走,飛離獵人的視線,可是那該死的箭傷讓它根本飛不高,甚至,慢慢的,慢慢的,墜落下來,落到獵人的麵前,隻能悲哀的,成為獵人的腹中餐。
愛上夏炎烈麼,她怎麼會?
她試圖微笑,用嘲諷的表情反駁他這突然的奇思妙想,然而,並不成功,她試了兩次,最終挫敗的放棄,隻是微弱的辯駁,“我沒有愛上他,我也不會愛上他,永遠不會!”
江以恒並不理她的反駁,他淡淡一笑,說:“如果你用這樣子的方式逼迫自己,隻會讓你自己,越來越喜歡他,以沫,如果你不喜歡他,為什麼會想要拿掉這個孩子,成全他跟梁敏依的未來?”
她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仿佛要看透,他到底還知道多少,她的隱秘,或者說,她跟夏炎烈的隱秘?
“我都知道。”他仿佛能看穿她所有的心事似的,他微笑著看著她,這微笑,帶著某種驕傲,不是淡漠的,而是,熱烈,他說:“以沫,你一定要記得,如果是你真心想要的,不管是什麼,我都會成全,就算是夏炎烈,如果……你真的愛他,想要跟他在一起的話,我也會成全。我答應過爺爺,我會照顧你一輩子,不管是以什麼身份,以沫,我會一直照顧你,就算爺爺不在了,你也一定要記得,你還有我!”
那樣子的誓言,來自於一個並不熟悉的堂哥,以沫覺得有些惶惑,“爺爺到底給了你什麼,作為,你這樣對待我的報酬?”
他的答案出乎以沫所料,他說:“是信任,以沫,你要相信,這對我來說,是世間最寶貴的東西了,因為在爺爺的眼中,江家的後輩,隻有你一個而已,爺爺從來都沒有正眼看過我,但是現在,他卻給了我信任,這讓我很開心。”
他隱忍多年,為了自己心中所想,受盡了苦楚,而今,終於換來這樣可貴的一個機會。
他已經很知足。
以沫卻對這兒答案,本能的保持了懷疑,而關於她對夏炎烈,她心中像是罩了一團迷霧,她什麼都不清楚。
她沉默了一會兒,才說:“謝謝你,哥,我想回家,你送我回家好嗎?”
“先去看望爺爺吧!”江以恒突然話鋒一轉,說:“以沫,爺爺在等你!”
“爺爺?”她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似的,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爺爺在這裏嗎,在醫院裏……怎麼會……他生病了嗎?”
她焦急了神情,是因為她嗎,因為她要打掉孩子這件事情,她很是自責,匆匆打開車門,往醫院裏走。
江以恒跟上去,牽了她的手,說:“沒事的!”
會沒事嗎?
江以恒帶著她徑自上了三樓,爺爺的病房外有警衛駐守,看到她,敬了禮,卻,攔住了她。
以沫有些莫名,那其中一名警衛低聲告訴她,“小姐,老夫人在裏麵,您……要不,稍微去休息室等一等吧?”
以沫一怔,沒想到爺爺的原配在裏麵,那個奶奶向來恨她,以沫對她,也很是害怕。
“爺爺呢,很嚴重嗎?”以沫擔憂的問
那警衛說:“小姐不用擔心,首長已經度過了危險期。暫時,並且很穩定。”
以沫聽說江爺爺病情穩定,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先去休息室。
江以恒在門前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跟著以沫去了休息室。江爺爺病房裏的原配,是江以恒的奶奶,以沫不知道為什麼江以恒也要躲著他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