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這邊的女弟馬,會用到很多特有詞彙。
比如幫兵,拉馬,跨海,小花容,清風,煙魂等等。
其中一些極特殊的詞,隻有供奉黃皮子,或狐仙的弟馬才會講。
比如圓圓,是雞蛋的意思。咯咯噠,則指小雞兒。
而弟馬口中的“沒臉子”,則特指那種極難對付的鬼物。
因為但凡髒東西,大多都是看不清五官口鼻,麵相極度模糊的。
以前,東北農村的老輩人遇到鬼了,往往會這樣描述:
“女的,長頭發,沒臉子,哎呀媽,可嚇人啦!”
當時馬義被潑的一身一臉的尿,歐陽薇直接當場看傻了,啊地驚呼了聲。
我雖目盲,但猜也猜出了大概畫麵,連忙替奶奶道歉:
“自從我爺爺死後,我奶奶就一直瘋瘋癲癲的,馬老師你別在意。”
接下來,事情就變得有些不對勁了。
後來我從歐陽薇口中得知,當時馬義被奶奶說成沒臉子,還被無緣無故潑了尿,按理說這種情況,就算涵養再好的人,即使不當場生氣,臉色也不會太好看。
可馬義卻麵不改色地衝奶奶鞠躬,抓著奶奶的手,畢恭畢敬道:
“久聞老前輩大名啊,我剛才還想說,要給前輩的堂口幾炷香,好好磕它幾個響頭呢!”
鞠躬時,尿從馬義鼻尖往下滴,歐陽薇當時仔細觀察他,說馬義從始至終,臉上非但看不到絲毫怒意,反而洋溢著一種詭異的歡天喜地。
仿佛奶奶潑的不是尿,而是金子似的。
馬義這個人,真的很不簡單,城府深不見底。
換了套衣服,洗幹淨頭臉後,馬義在外屋不停接著電話:
“十斤的龍蝦?沒再大的了?那就湊合著先來五隻吧。”
不一會,女助理打包的飯菜來了,擺了滿滿一大桌,自從我失明後,我家哪經曆過這陣勢?
院子外麵,一大堆好事的村民,探著腦袋往裏著。
馬義給奶奶夾著菜,對我道:“我剛才和老太太握手時,順勢把了她的脈。”
“我懷疑,老太太的情況,很可能是修行走火入魔了,我曾學過一手針灸,不如回頭讓我試試。”
“說不定能管用。”
我連忙道謝,眼下湘西那邊,隨時會上門尋仇,奶奶要是能好轉,到時候有老仙坐鎮,還怕哪門子的捕蛇人?
馬義給我倒著酒:“三坡,你這麼年輕,手段又高,你難道就不考慮出來發展嗎?”
“這個世界,滿地的錢,等著你來撿的。”
我說:“實不相瞞,馬叔,我以前在沈市那邊,當過一段時間的風水師,怎麼說呢?就感覺這一行,賺錢挺難的。”
“特別是我這種小年輕,又沒啥名氣的。”
馬義嘿嘿笑著:“你看一次風水,收人五八百的,回頭人家還跟你討價還價,能不難嗎?”
“難,是因為你沒有接觸到頂級圈子!”
馬義告訴我,他從來不給窮人看風水,其實在馬義眼裏,宋老歪也是窮人,隻是宋家和他一個朋友沾點親,否則單憑他宋老歪,絕對是請不來馬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