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瑤一時間繃不住她的情緒,她有些崩潰的看著秦然。
秦然還小,對許多事不懂,也許正是因為還小,所以就算這個女人打他再凶再痛,他也隻會記得這個女人給他上藥,他也總能給這個女人找出一大堆理由。
上一世她死的時候隻有十歲,從應思琳手中賣到人販子手裏,受過的那些苦,吃過的那些打她記都記不清,唯一惦念的隻有這個到死都還念著媽媽的傻瓜。
死的那樣慘,明明那麼疼,他卻連吭聲都沒有。
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秦然這個傻瓜為什麼老是這樣,明明這個壞女人那麼那麼壞,可是他一好了又往壞女人身邊湊。
秦瑤也不大,小小年紀心裏藏了這麼多事又怎麼會好過?
應思琳默默的看著發了狠的秦瑤,她垂了垂眸。
書中無辜的可憐人很多,想說每個人都心疼,卻又做不到對誰都覺得心疼。
秦瑤和秦然是這個世界可憐造的產物,用完便以悲慘的結局送他們離開,如今她來到了這個世界代替了原主這個惡毒的代表,那麼以前那些事絕不可能重蹈覆轍。
秦然抱著麵包哭的傷心,嘴裏一直念著“是媽媽給的,不是外人”這樣的話。
眼淚打濕了麵包,也敲動了應思琳的心。
那顆隨著安安沉澱的心似乎得到觸動。
秦然。
秦瑤。
以後有她,有她在孩子們身邊,誰也不能欺負她們。
應思琳沒說話,隻是默默起身,她蹲在秦然身後輕輕的拍了拍秦然的後背。
她的目光落到秦瑤身上,“以前的事的確不可原諒,未來的事還沒發生,沒發生的事誰也不知道會走向什麼樣的結局。”
“秦瑤你必須記住曾經受過的苦和罪,但是你也要麵對未來被人給你的善,不要因為受了苦,遇見了太多的惡,就覺得這個世界的所有善意都是來自惡意的偽裝。”
秦瑤不太聽的明白應思琳話裏的意思,她皺著眉,眼前這個女人似乎真的變了很多。
這一晚就這樣過去。
第二日,應思琳還在睡覺,門外就傳來一陣陣鬧哄哄的聲響。
應思琳伸出手摸了摸枕頭邊上的手機,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時間。
上午十一點整,她沒忍住咳嗽了幾聲,也許是不太適應這裏的溫度,所以醒來她的鼻子有些發堵,嗓子也有些幹澀。
她費力的起身,拉上窗簾的房間還有些陰暗。
外麵鬧哄哄的不知道在吵什麼。
她隨便套了一件外套就往堂屋走去,打開了堂屋的大門,外麵的光線照進屋子裏。
清晨的氣息撲入口鼻,是泥土混雜與煙火的氣息。
應思琳看著圍在院子柵欄外麵的幾個老婆子和年輕的女人,還有些愣神。
秦然聽到堂屋的聲響,衣服都沒穿好就朝著房間外跑去,跑到應思琳身邊剛站好,外麵其中一個女人看見秦然立馬就破口大罵了起來。
“就是你這小子是吧?是你小子打了我兒子是吧?”
說著那胖胖的女人一腳踹了門就衝進了院子。
應思琳擰著眉,盯著被踹壞的門和衝進來的胖女人,還有些愣神。
原主的記憶湧入她的大腦,她也知道了這人是誰。
這人是村裏有名的潑婦,誰都知道她最寶貝的就是她那個兒子,用這女人到處傳播的話來說,她兒子那是金疙瘩,是天生當官的命,反正就是誰碰了她兒子她就要和誰拚命。
她挑了挑眉,伸手將秦然護在身後,臉上沒什麼表情,一件白色的外套套在肩上,裏麵是淺藍色的睡衣和一條毛絨的睡褲,披著一頭長發,站在那裏眼睛一沉,臉色一變,有了幾分臭臉的樣子。
那女人正罵著,抬頭看見一米六高的應思琳站在屋簷下,一副臭臉,弄的她一時間罵不出口來。
後麵那些看戲的婆子,手揣在衣服兜裏,一個個都帶著線帽,紅的藍的襖子都有,一下院子裏就站滿了人。
“哎呦,我說你這小姑娘,孩子還是要好好教育的,打人怎麼行呢?”
“是嘞,是嘞,昨天我看到胖嬸家那孩子被打的頭破血流的,嘖嘖嘖,看著秦然這孩子平時少言少語小小的一個,沒想到打起人來還真是一點都不含糊。”
“是嘞,是該好好教育教育了,反正這應思琳天天都打孩子,這次讓胖嬸打回去,再賠點錢這件事估計也就了了。”
“就是,這女人好像是從京都來的,光看她那外套都值不少錢呢?胖嬸這婆娘啥都不好,唯一好的就是護孩子。”
下麵零零碎碎的話語傳到應思琳的耳裏,她冷笑了一聲。
胖嬸皺著眉,她那胖胖的手指指著應思琳,“你笑什麼笑?”
“我兒子現在臉上被劃了道口子,額頭上也是一個大坑,你就是你想怎麼解決?”
“昨天可是有好多孩子看到是你家秦然打的我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