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嬸也不算多笨,還是知道先問了情況,才 拉了這麼一堆人跑來問罪。

鄉下清晨的空氣都有些濕潤,雖然一覺睡到了十一點,但是外麵的還是有些冷。

應思琳雙手抱在胸前,攏了攏自己的外套,悶著嗓子咳嗽了幾聲。

“你倒是說說哪些孩子看到秦然打了你兒子?”

“你讓她們都到我家來吧,我挨個挨個問。”

“空口無憑,你緊著你兒子,我兒子也是我的寶貝,要是不是我兒子動的手,你這不是冤枉我兒子嗎?”

胖嬸冷哼一聲,“你可想多了,哪個小孩會撒謊?再說了我沒事汙蔑你兒子幹嘛?幹沒幹隻有你兒子最清楚,有的小孩子嘛害怕挨打,不說實話也是正常的。”

“你把孩子找來別是想恐嚇孩子們,讓孩子們說謊話,我才不會上了你的當,今天咱們就在這兒把事情解決清楚。”

應思琳不耐煩的伸了伸懶腰,打了個哈欠,手上吊著的手還在隱隱的發痛。

“我會不會恐嚇孩子你怎麼知道,這裏這麼多大嬸大娘,你害怕我當著你們麵讓孩子說謊?”

“嫂子,您怕不是知道是誰打了你家孩子,您惹不起,就來怪我們秦然了吧?”

一旁的秦然聽了半天才聽明白,他抓著應思琳的衣服 ,扁著嘴,一雙眼睛在人群裏似乎在尋找什麼。

胖嬸被她這麼一激,心裏頓時不舒服起來,她扯著嗓子大喊大叫了起來。

“嗬,老娘怕過誰?這義和村還沒老娘怕的人,叫就叫。”

她轉身掃了一眼圍在院子外麵看戲的人,其中有幾個年紀稍大的孩子,她朝著其中一個骨瘦如柴的小男孩指了指,“你,去把柳岸還有馬洪前,還有林韋宏叫來,就說胖嬸找他們有好吃的。”

那小男孩聽完話,轉頭就朝著村口跑。

胖嬸轉身冷冷的看著應思琳,“人我讓人去叫了,我倒是看你耍什麼花樣。”

“你們這些城裏來的姑娘還真當自己是金鳳凰了,最後還不是要到我們這樣的窮鄉僻壤討活過日子?”

“別把自己太當回事,今天這件事要是說不清楚,那行,咱們就官司打到底,看誰先服氣。”

應思琳倒是被胖嬸這氣勢逗笑了,這女人看著渾身都是肉,就連說話的時候腰上那兩坨贅肉都在抖動。

她倒也不覺得有什麼,原主的記憶裏大多都是尖酸刻薄冷嘲熱諷那些村民的畫麵,她自詡清高是京城裏來的人,但其實這裏許多人都瞧不上她。

因為原主身邊的鶯鶯燕燕很多,就連村裏好些人家俊俏的壯年都被她勾搭過,當然也不是上了床的勾當,也就是走哪裏都給人拋拋眉眼,眉目傳情一波。

這些事出現在她的記憶中,應思琳是真的覺得這個原主是個不折不扣的心理變態加爛人。

如果不是心理變態,那又怎麼會下得了狠手殺孩子?

如果打死秦然是意外,那賣了秦瑤是為什麼?

一個能把終極變態,也就是孩子們爸爸都蒙騙的女人,倒是有幾分手段,但是那樣的手段任誰都會憎惡。

她低頭看了一眼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的秦然,歎了一口氣。

本該在昨晚就死掉的孩子,他活了下來,如今能發生的這些事,能留下來親自麵對這些事,倒也是這孩子的福氣了,至少活下來了。

她不知道是不是秦然打的人,但是在潛意識裏就覺得秦然這樣的傻瓜不會主動挑事。

他這樣的老實小孩說不定有人打了他,他還會選擇息事寧人,選擇原諒對方,他那樣柔軟的心又怎麼會打人?

她摸了摸秦然的頭,蹲了下去,小聲的說著,“阿然,媽媽不知道你打沒打人,但是媽媽相信你是一個善良的孩子。”

“媽媽叫來那些小朋友不是為了問他們這件事是不是真的,媽媽隻是想給你一個機會,如果是你動的手,打了胖嬸的兒子,那你現在就要如實的告訴媽媽,一切都能解決。媽媽會陪著你解決這件事,我們去道歉,我們賠錢這些都是小事情,媽媽隻想阿然做個不說謊,有擔當的男子漢,錯了就是錯了。”

“但是如果這件事不是阿然做的,那麼媽媽會讓誤會阿然的人挨個道歉。”

秦然有些發悶,他伸手抓著應思琳的手臂,扁著嘴,滿臉都是委屈,“媽媽,阿然沒打人,明明就是馬洪前丟的石頭打人的,他們騙人,我沒打人!”

應思琳聽了秦然的話,心裏也有了數,摸了摸他的頭,站起身轉身看向站在院子裏氣勢洶洶的等著那些孩子來的胖嬸,動了動眸。

她拍拍秦然的肩膀,“阿然,去給胖嬸搬個板凳。”

秦然轉頭跑進屋子裏,不一會兒,他就從屋裏往屋外搬著一個竹椅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