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嬸冷哼一聲,扯過椅子,直接就原地坐下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秦瑤出現在應思琳的身後,秦瑤戳了戳應思琳的腿,應思琳偏頭看去,隻見秦瑤指著已經搬到她身後的椅子指了指。

應思琳挑了挑眉,坐了下去。

她翹著二郎腿坐在家門口,朝著院子裏的胖嬸說道:“嬸子,我隻問一句,要是我家秦然是被冤枉的,你該怎麼說?”

“該怎麼說就怎麼說,要真是冤枉了你家秦然,我也不會耍賴,我給孩子道歉就是了。”

“但是如果你問了這些孩子,最後都還是確定就是秦然幹的,那就別怪嬸子說話難聽,做事難看,我兒子是我的命根子,是我的心肝寶貝,誰都動不得,碰不得。”

應思琳點點頭,唇角微微勾起,“好,我也不多要,就要嬸子您一個道歉。”

“你可別說的那麼肯定,是不是秦然做的等孩子們來了一目了然,我們這裏不是大城市,不是片地都是監控,但是我相信孩子們不會說謊,應姑娘,你可別太自信了,要是打臉了,那就丟大人了。”胖嬸冷冷得說道。

應思琳低著頭看著泥土地,淡淡得笑了笑,最後雙方沉默下來,都沒再說話。

“來啦 ,來啦,嬸子我把他們都帶來啦!”

外麵傳來孩子得喊叫聲,是剛才那個小男孩。

小男孩穿過圍著說閑話得人群,跑進院子裏,後麵幾個孩子怯生生得跟著進了去。

胖嬸摸了摸那小男孩得頭,從包裏掏出五元錢遞給他。

小男孩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髒兮兮得小臉唯一白淨得便是那一口整齊的牙齒了,“謝謝胖嬸。”

小男孩得了錢,轉身就跑出院子了。

胖嬸的確是個潑辣的女人,但是她對誰的孩子都十分的好,村裏很多孩子都很喜歡她。

那三個小孩站到胖嬸麵前,一個個看著身板瘦瘦小小的。

胖嬸倒是有些耐心,她伸手一一拉著孩子們的手,輕聲地問,“孩子們,跟胖嬸說實話,那天打你們富強哥哥的到底是誰?”

幾個小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都轉身看向了秦然,指著秦然異口同聲地說:“嬸嬸,就是那個小孩打的富強哥哥。”

“對,我記得很清楚,就是他撿了石頭就丟到富強哥哥的腦袋上了。”其中有個高瘦的男孩站了出去,一臉肯定的說。

“你們騙人,明明就是你打的那個人,我都不認識你們說的人,我沒打人!”秦然急了,他瞪著幾個小孩,臉都憋紅了。

應思琳伸手拉了拉秦然,秦然撇著嘴滿臉不服氣。

應思琳抬了眸,朝著底下院子裏看去,“你們都親眼看見秦然打人了是嗎?”

那些孩子慢了半拍,反應過來都趕緊回答。

“是。”

“應阿姨,我們都看見了,就是秦然打的富強哥哥,富強哥哥那天看見我們就想和我們玩,但是因為捏泥巴的坑不夠了,我們想讓秦然讓富強哥哥玩。因為我們和秦然也不熟,當時秦然不讓,他生氣的站起來跑開了。我們玩的正開心,就不知道他從哪裏拿著一塊石頭直接就砸在富強哥哥頭上了。”

還是剛才那個小孩,他的眼神很堅定,看不出心慌,也不像是在說謊。

秦然咬著牙,轉頭滿眼是淚水,“媽媽,不是這樣 ,明明就是他們玩泥巴玩著玩著就開始互相砸,其中馬洪前的泥巴裏頭捏著個石頭,直接就把人砸了。”

“當時我被他們趕走,就遠遠的看著他們玩,看他們打了人全跑了,姐姐不知道從哪裏來,不讓我在外麵玩,我就跟著姐姐回家了。”

秦然邊說邊哭。

三個孩子都說是秦然打的,這事也沒有鐵證,隻有口頭話。

應思琳歎了一口氣,“你們空口說,也不能證明就是秦然做的,誰知道是不是你們串通好了互相包庇,這樣吧,你們挨個說說當時的細節,或者就直接拿出證據來。”

先說話的是他們三個裏最矮小的男孩子,他是柳家的小兒子,柳岸。

“那天就是秦然打的,他打的,他就那樣丟石頭就打在富強哥哥的頭上了,打的很用力。”這個孩子年齡是最小的,反正嘴裏大概就隻有一個意思。

“富強哥哥頭上全都是泥巴,我和馬洪前站在邊上的,就是一個包著泥巴的石頭砸過去的,砸了好幾顆,頭上一顆,身上也挨了好多好多下,富強哥哥疼的一直哭,但是秦然站我們好遠好遠,富強哥哥就一直哭,我害怕,玩的時候我沒有看到石頭是哪裏丟過來的,隻知道富強哥哥被打了,他們都說是秦然打的,我也覺得是秦然打的,因為秦然被我們趕走了,他肯定不高興啊,所以肯定是秦然打的。”這個孩子是林韋宏。

他說的話有些牛頭不對馬尾,但是應思琳卻心裏有了一個大概的數,這個孩子他不知道是誰打的,但是別人說是誰他就跟著說是誰。

嗬,一群孩子謊話連篇到她的麵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