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懷信祭祖的當天,也是村裏為餘懷信接風洗塵擺宴席的日子。
上午祭祖事多,宴席隻能擺在晚上。
餘采薇一家下午才過來,原因是祭祖並不讓外嫁女參加。
向陽村今天從老到小,無一不是喜氣洋洋。
餘懷信成了所有人的驕傲,比考上科舉更風光,畢竟考上科舉,也不可能一飛衝天,還得一步一步往上爬。
娘家的院子裏人滿為患,都說是親戚,但是餘采薇在原主記憶裏,卻搜索不出來這些人。
她想,一朝得勢天下知,隨處可見皆親戚,說的就是這般吧。
林燕兒瞧著天色不早,問餘采薇說:“娘,什麼時候開席啊?兩個孩子都在家裏沒帶過來,回去太晚我不放心。”
餘采薇看著鬧哄哄的院子,說:“太陽還沒落山,一時半會開不了席,回去了肯定要入夜的。”
林燕兒看蘇清慈手裏牽著楊景燁,後悔說:“早知道二弟妹把孩子帶了過來,我也把家裏兩個帶上。”
蘇清慈笑道:“大嫂天天圍著孩子轉,突然半天見不著心裏就掛念,家裏又不是沒人,你啊就別擔心了。”
楊四郎走到餘采薇跟前說:“娘,章縣令叫你。”
餘采薇問:“在哪呢?”
楊四郎指著外麵:“在院子外頭。”
村民們對餘懷信可以不拘小節,但是對章雲嶺卻不一樣,在村民的心裏,餘懷信畢竟是從小看到大的餘家族中孩子。
章雲嶺站在馬車邊上,大家自覺不去靠近,隻有一些婦人驚奇的時不時往章雲嶺那邊偷看,嘴裏嘻嘻哈哈的小聲說著閑話。
餘采薇走上前:“大哥來祝賀小弟洗塵怎麼的站在外麵?”
章雲嶺說:“裏麵人多擁擠,我有些事情和你說,外頭方便一點。”
餘采薇立刻會意,和章雲嶺踩著被壓實的積雪路往田邊人少的方向走。
章雲嶺凝重開口:“救走林招弟的人有眉目了。”
“是誰?”
“秦澤!”
餘采薇驚愕:“他和林招弟有不共戴天的仇恨,怎麼可能再救林招弟?”
“算不上是救,不過是大牢裏不好動手,他把林招弟弄出去,想親自報仇。”
餘采薇了然於色:“沒想到秦澤敢從江城跑回來,可抓到他了?”
章雲嶺搖頭:“我帶人追查到他們的落腳點時,秦澤已經跑了,他身邊的金氏也不是善茬,故意和秦澤分開,與喬裝打扮成秦澤模樣的隨從一起跑。等我快要攆上她們時,她又和喬裝打扮的人分開。秦澤手裏有不少秦世煥留給他的贓款,我必然不會加派人手去追金瑤兒,大部分人都是和我去追秦澤的,最後發現......唉!”
“大哥不必覺得懊惱,她們有備而來,我們不可能算計到秦澤和金瑤兒這兩個意外。”
“此事也說明了一點,白石鎮官府風氣這幾年被蕭乘風弄的奢靡腐敗,此番我得把這些腐蝕爛根全部清理幹淨才行,等京都那邊任命官員,方能更好的接手開展公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