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采薇想到章雲嶺這些年在洛州的不易,委實有點多餘問這話。

即便壓在他頭上的大山沒了,章雲嶺想要肅清洛州官場,怕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不過她相信章雲嶺能做得到,時間問題罷了。

兩人在外麵聊了一會,夜幕快要降臨時,才回去上席麵。

“娘,出事了!”

蘇清慈極少會這麼毛毛躁躁,餘采薇聽到她的聲音,心裏就是咯噔一下。

她站起身離開席麵,小聲問:“怎麼了?”

“方才一個護院急匆匆來傳話,說有大批流民乞丐趁著下工黑燈瞎火從上遊摸去了主宅,二狗子他們發現時已經晚了,這會大郎二郎去門口牽馬車,你也一起回去吧?”

正在敬酒的餘懷信見餘采薇這就要走,神色很是急切的樣子,便上前問:“長姐,可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餘采薇邊往院外走邊說:“家裏有流民乞丐打砸搶劫,我得馬上回去。”

餘懷信隨手把酒盞放在身邊的席麵上,說:“我叫上人和你一起去。”

“也好!”

餘懷信身邊十幾個親衛都是好手,有他們在,與流民交惡起來,能幫不少忙。

章雲嶺見餘采薇一家先走,餘懷信隨後把吃酒的親衛也全帶走了,心想著該是發生了什麼事,站起來對曲師爺說:

“采薇家裏可能出事了,我們也跟過去看看。”

林家村此時亂成了一鍋粥。

裏正號召村民們拿起鋤頭棍棒等家夥事,紛紛往餘采薇的主院跑,試圖趕跑流民。

按理說這麼大批流民乞丐從上遊摸黑直奔餘采薇的主院,一定是提前有安排。

林家村晚上有巡夜,作坊酒坊附近眾多護院,誰會冒這麼大風險算計一場?

現在的餘采薇後台多硬?和她作對,不想活了嗎?

另一邊,魏豔娥身披黑色鬥篷,大大的帽簷幾乎遮住了她整個頭,站在山楂園林裏,揮舞著手臂催促一眾流民乞丐:“時間緊急,大家夥兒趕緊搶,搶完就跑!記住來時我跟你們說的話,不要往一個地方跑,要四麵八方散開,哪裏能跑出去就往哪裏跑!能搶到多少!以後能不能過上好日子,全看你們今晚自己的本事!”

見已經有不少人從楊府抱著東西往回跑,多多少少的身上都有些傷,嚴重的則是頭破血流。

魏豔娥一把抓住了一人,問:“餘氏那個賤人在不在?”

男人著急說:“主家人一個都不在,聽亂糟糟的村民說,她們家好像是去向陽村兄弟家吃席了,反正那邊現在除了護院就是村民,見著我們就打,你搶完趕緊也跑吧。”

魏豔娥這些年活的像是臭水溝裏的老鼠,接觸最多的就是這些流民和乞丐,本是打算煽動他們來搶劫,趁亂混進主院一刀捅死餘采薇。

現在怕是不成了,主院這麼快就招來了村民,還有不少的護院,再者餘采薇不在家,她傻了才去白白送死。

思索了片刻,魏豔娥轉頭從山楂果園穿插往村子裏走。

餘采薇不在家,拉她兒子孫子墊背也一樣!

總之今晚不弄死幾個,下次她就沒這個機會了。

楊誌才和花小桃聽說餘采薇家那邊的事情,兩口子著急忙慌拿著家夥事去了,臨走時隻對丹娘交代說把院門房門關好,她們不回來千萬別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