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祺霄踏著法寶懸停半空,鳥瞰整座摩天嶺。這要不知道的,還當他就是這天音峰的峰主。
秦峰也是皮笑肉不笑的開了口:“這不是李師兄嘛,您看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小子真是有失遠迎,還望師兄勿怪。”
李祺霄凝目看來,見了他那副嘴臉,清秀的麵龐上立時生出厭惡之色,眼中更是火苗燃燒,“哪個是你師兄!”他一聲冷斥,隨之怒目質問:“我隻問你,餘杭現在何處?”
原來他得了餘杭的玉符傳音,便急匆匆的趕來,卻是不曾想到,那廝已然被秦峰給弄死了。
秦峰聽了這話,臉上也再不見半點笑意,“李祺霄,小爺叫你一聲師兄是看得起你,你還真當自己已經是這天音峰的掌道首徒了?”
“你!”李祺霄萬沒想到這小子說翻臉就翻臉,目光再一閃,卻是看到了距離秦峰不遠處的那灘碎肉汙血。他頓時反應了過來,“你殺了餘杭?”話音既驚又怒。
“殺了,怎樣?”秦峰卻是滿臉的無所謂的看著他,渾然不見半點懼意。
“那廝盤剝修奴月俸,弄得摩天嶺天怒人怨。大尊當初派我來此掌事,我如何能容他這般作為?且小爺今個把話撩這兒,自現在起,這天音殿的建造便由小爺接手了。而你李祺霄,每月也規規矩矩把修奴的月俸給小爺送來,若是被小爺發現少了一塊靈石,小心鬧到大尊那裏臉上難看。”
他劈裏啪啦一陣放炮,直把李祺霄震了個張口結舌。要知此人入了仙門近十年,何時受過這般嗬斥?
這會兒就見他怒極反笑,死死盯著秦峰咬牙道:“秦峰,你莫不是腦子壞了?真當大尊讓你做了近侍,就可與我平起平坐不成?”
“平起平坐?”秦峰聽的曬然大笑,搖著腦袋說:“這個小爺還真沒想過。”隻是又見他麵色一變,就如獵人盯上了獵物般,“不過若是能把你踩下去,小爺倒是樂意的很呢。”
“好個猖狂的小雜種,當我不敢動你!”李祺霄自八年前那次開山門入宗,就被九陰山收入門牆。雖說沒能成為老祖親傳,卻也一直是由老祖的一位近人悉心教導。
以他的資質,就連九陰老祖都頗為看重,不然也不會將之送與深受寵愛的影禪真人。
但這麼一個不曾受過什麼風浪,始終被人捧在手心裏小心嗬護的人物,是何其高傲?如何受得了當著眾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秦峰這種下賤之人羞辱。
話音剛落,就見他大手揚起,一道金光便自手中衍生而出。而一約兩刃長,拇指粗,通體金黃宛若蜈蚣般的蟲子,現出了身形。
李祺霄手上也是多出了一條金光閃閃的鞭子,並以神識控製著那蜈蚣蟲,扭動著細長的身軀,朝著秦峰直撲而去。
卻聽圍觀的修奴之中響起了聲聲驚呼。
“那是傀儡竅金鞭!”
“沒錯,隻要被那鞭蟲蜈蚣纏上,可是不見血肉不回頭啊!”
……
秦峰耳聰目明,自是聽到了修奴們的議論之聲。至於李祺霄那法寶,他也是一眼就看了個透徹。這玩意倒不似雲文誌的虎魂玉符,放出的鞭蟲卻是活物。
但麵對撲來的蜈蚣,他腳下一彈卻紮猛子似的一頭衝了過去,這“自殺”般的舉動,立時引來聲聲驚叫。
下一刻,鞭蟲蜈蚣亦是發出一聲歡喜的鳴叫,瞬時就纏上了秦峰,讓人作嘔的蟲頭更是閃爍兩顆森森鋼牙,直朝著他的脖頸咬了上去。
半空中的李祺霄倒是沒想到這麼輕易就得了手,麵色微呆,可旋即眼中就閃現狠辣之色,心中暗自冷笑:你要送死,卻是怪不得我了。繼而神魂發出神念,體內精氣也是瘋狂的灌注進手上的鞭子法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