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它們追上來了!”風淩俏臉慘白回望,瞳孔懼意大現,再不複溫雅、嫻淡之態。
嗖!小鱷箭矢般破空而至,風淩求生欲望大增,間不容發之際避開心髒要害,噗,小鱷自胸口穿刺而過,沐浴在血雨中的小東西又蹦又跳,抖擻著身體,似歡喜已極。
風淩肺葉被重傷,身體透不過氣來般,劇烈咳嗽,逆血一口接一口咕咕流不停,尋常人受此重傷,必然無幸,好在風淩修為根基不淺,咬牙以左手封住穴位,其右手掌鮮血淋漓,卻是此前大戰所致。
“淩弟!”畢竟姐弟情深,風箏第一時間攙扶起風淩,一瘸一拐繼續奔逃,根本不敢停留,說起來,先前三人與小鱷激戰,反顧平安受的傷勢最輕,隻左肩被射個透明窟窿,暫時無法驅使左臂。
一番變故後,風氏姐弟速度又對折了幾分,背後小鱷大軍如影隨行,再被追上,三人勢必一死;正在風箏蓄勢,欲將攙扶自己右臂的顧平安拋向鱷群時,腳下土地突然變得凝實堅固,不再是稀疏粘黏的沼澤地質,三人若久旱遇甘霖般喜悅不禁。
因和祖沼澤地質粘黏、易陷緣故,風箏風淩很多速行功法大打折扣,腳下鬆針木可借使浮力又微乎其微,這才被小鱷逼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反觀小鱷,它們自出生就生活在沼澤地貌中,實地反極不適應,此長彼消下,三人與群鱷間距離反越拉越大。
僥幸!三人輕舒口氣,此時才有閑暇察看、處理傷勢;顧平安左肩由剛開始麻木無覺,緩緩變癢變痛,一波接一波,但總算可以曲指攥拳,假以時日,自當痊愈;風箏右腿傷勢也無大礙,隻有風淩咳血不止。
風箏自懷中掏出玉質方盒,其內裝有眼珠大般藥丸,送至弟弟唇邊,“張嘴!”
“姐…咳咳…我這…咳傷勢,還還咳咳…死不了,這東西……咳咳咳”風淩邊說邊咳,最後氣提不上來,更是咳血連連。
風箏手一轉,丸子滑入風淩口中,她沒好氣嗬斥道:“受傷最好不說話,東西再寶貴也是身外之物”,言下之意,自是我弟弟可是身內物、心頭肉般存在;風淩感動之餘,卻沒有說什麼,隻點點頭。
很快,三人便見到了巨大的圓形深坑,以及其周邊沙土與植被混凝、堆積成的小山,觸目所及,淩亂不堪;愣了好一會,才來到深坑邊緣,六目掃下,皆臉色大變,神色動容。
深坑下最顯目是三四丈方圓的蓮花座,花瓣呈青色,顯古樸仙韻,浩然先天之氣散發開,即便功力最淺薄的顧平安,都感受得一清二楚。
蓮花座旁,眾人已然亂成一堝粥,各色霞光、威霸氣息與驚人天象等層出不窮,隻望了數眼便可知道,此種規模的戰鬥,三人可沒能力承受。
“姐…咳你看,師祖咳他老人家”風淩指向方位,是位身披青衣頭罩青布之人,其身材高瘦,周身寒光閃爍,威淩十足,隻是他對手更技高一籌,宛若野獸般輾轉騰挪,憑借肉掌將寒光死死壓製,兩人鬥得雖凶,但明顯不是性命相搏。
顧平安亦在人群中看到影月,影月在這群人內,力猶未逮,隻能躲在邊角騷擾偷襲,顧眼珠骨碌碌亂轉,尋思擒她之法;三人能力不足,又各懷心思,不願離開,幹脆邊盤坐調息,邊注視深坑內戰況。
三人“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念頭沒有轉動太久,就被身後傳來的嗖嗖聲擊得粉身碎骨,鱷群附骨之疽般跳躍而來,最致命是它們似適應實地借力用力竅門,速度快了不少,三人全力逃跑,也不見得能甩開它們。
眼見鱷群越來越近,三人隻得硬著頭皮沿著巨坑邊緣滑入,選的位置自然最為偏僻,鱷群窮追不舍,紛紛入坑。
“那是…祖鱷?竟然是祖鱷!”不知是誰喊了一嗓子,語氣又驚又喜,在場眾人心下凜然,分出一縷心神觀察,幾息後,皆露出大喜之色。